苏文宣眉头拧了起来。
有关贺严修的坊间传闻,他是有听说过的。
怎么说呢,这种事情不算特别不常见,甚至每座城内,都有一些为满足一些人特定癖好而建立的南风馆,苏文宣自己也觉得见怪不怪。
但即便不惊诧,可在苏文宣看来,能让贺严修看上眼的,必定也是绝色美男,至少也该是模样周正之人,断然不该是像眼前这位苏大夫一般……
大约,是这苏大夫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贺严修对其十分痴迷?
咳,此事不适宜再深入想象……
苏文宣眨了眨眼睛。
此时,贺严修也看到了不远处的苏文宣,直起了腰,“苏公子。”
“贺大人。”苏文宣回过神,快步走上前,“第二批粮食送到,已是盘查检验完毕,一切妥当,便来跟贺大人回禀一二。”
“苏公子辛苦了。”贺严修拱手,“一路走来,可还顺利?”
苏文宣笑了笑,“不瞒贺大人,此行并不顺利,一路遭遇了几波伏击,好在我事先安置了足够的随行护卫,那运粮车上也铺了防水防火的的毡布,加上贺大人派去的人手鼎力相助,这才幸免于难,说起来此事还要谢一谢苏大人为好。”
苏文宣特地提及防水防火之事,足以显见那些人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抢夺,而是为了摧毁。
看来这次精粮换粗粮,令百姓拥护爱戴之事,让许多人颇为忌惮,已经是迫不及待要出手了。
贺严修沉下声来,“此次赈灾粮之事,要让苏记蹚一蹚这浑水了。”
“贺大人言重,这水素来都不曾清过,苏记在这淤泥潭中摸爬滚打了数十年,可谓苦不堪言,现如今若是能为三殿下和贺大人鞍前马后,兴许还真能从这浑水之中蹚了出来。”
苏文宣这话,便是实打实地表了态。
苏家算的上是地方上的一介富商,虽到不得富可敌国的地步,但族中世代经商,嫡系旁支的生意加起来,却也有能辅左一方霸王的家底,令人不可小觑。
大殿下和二殿下在朝中经营多年,三殿下根基尚浅,能多得了追随之人,是再好不过之事。
最初找苏家换赈灾粮之事,贺严修也是试探而为,现在得了这样的回应,他也满心欣慰。
贺严修点头,“苏公子的意思,本官明白……”
“贺大人。”有人急匆匆来报,“武大人说是有要事寻大人,要请大人赶快过去。”
武大人,武雨星,任职工部郎中,此次前来赈灾的官员之中,便有他。
也正是他,路上时常生病,行程一而再,再而三的延误,以至于昨日才抵达此处,且到了之后,先是抨击洼地变湖泊之事过于草率,不符合常理,接着便说这河堤修补的过于粗糙,完全比不得工部修缮出来的河堤坚固精致。
三殿下心中恼怒,呵斥了武星雨足足半个时辰。
话说的虽多,但若是总结出来,便是一句话。
能干干,不能干滚蛋。
当着众多人的面,武星雨被训斥如此,自觉颜面尽失,当晚便又称旧疾复发,下不的床,只歇息在洪郑府的驿馆处,不肯出门。
而这会儿,竟是说有事要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