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十几桶水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一同泼了出去,将秦尚志,赵氏和赵芸初三人淋成了落汤鸡。
三月的天儿,虽还算暖和,却也是春寒料峭,尤其此时已是傍晚,西边的天儿刮起的阵阵春风,已没有了晌午时的暖意,反而是冷意十足,三人衣裳湿了个半透,头发也是湿淋淋一片,被风这般一说,只冻得三人直哆嗦。
“你竟敢……”秦尚志颤抖着手要和李妈妈理论一二。
但还不曾说出口,李妈妈抬手,已是又有一波丫鬟和小厮上前,再次将手中水桶的水泼出!
若说先前只是湿了半透,此时三人是完完全全湿了个透心凉,全身颤抖,牙齿打架。
他好歹曾是一地知府,又曾高中进士,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即便有事要争,也该讲事实,说道理,怎能以如此粗俗方式对待?
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秦尚志怒火中烧,但此时却不敢再多说话,生怕待会儿再一桶水泼出来。
赵芸初也是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唯有赵氏心中憋着气,还想寻那李妈妈理论一番,但刚一张口,在看到李氏身后那些个丫鬟小厮又拎着水桶上前时,忙住了口。
往后退了几步,确保那些人的水一下子泼不到他们三人身上时,赵氏这才开了口,“让王氏出来!我到是要问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若是不出来,那我们三人这就赶往京城,从京城门口一路喊到王家府邸,让满京城的人都听一听,看一看,知道王家是怎样的教养,养出来怎样不懂规矩的女儿!”
“去王家府邸若是要寻本官的话,那倒是无妨,可若是要满街叫喊的话,那倒是不必。”
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停在了秦尚志三人跟前,王建安及其夫人周氏从车上下来。
“我王家素日里如何,满京城的人皆是知晓,不必你刻意提醒一二。”
听王建安这般说,赵氏不免心中得意。
京城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贵胃官员众多,又有谁不是爱面子,顾名声的呢。
他们秦家是光脚的,王家是穿鞋的,谁怕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亲家公,我们原也不想将事情闹得这般难看,只是我们诚心诚意地来请儿媳回去,却是连门都进不去,便受到如此刁难,心中实在气恼。”
赵氏因为浑身湿透打着哆嗦,话却是说得义正词严,“我们秦家原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但也正是因为讲理,却被欺负到这幅田地,也实在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现如今我们已是被逼到这个份上,倘若还要再欺负人,那我们倒也不怕撕破了脸,做些个不像样的事情!”
都到了这个份上,竟还是在托大拿乔。
当京城是你那穷乡僻壤,横的怕不要命的不成?
这可是京城,你若是不要命,也得看你那命是否值钱,是否有人在乎!
王建安和周氏心中不悦,但面儿上却还是没有说太多,夫妇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地将怒气暂且压了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