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来了……
即便这样的方案真的不错,叶大人当真能够拉下脸做这样的事情吗?
到时候只怕是听到第一句话时便呵呵一笑,客套地应和两句,给上一句静候佳音,往后便彻底没了下文吧。
苏玉锦拧眉,在院子里踱步了许久。
贺严修穿戴整齐,从屋中出来时,吩咐兴安去备了马车。
“二爷是要出去吗?”
“嗯。”贺严修叫上苏玉锦,“走吧。”
贺严修叫她一起出去?
苏玉锦有些发懵,“二爷这是……”
“你不是正在忧愁如何去跟叶县令说此事?”贺严修道,“我刚好有些事情要去寻叶县令,不如一起去吧。”
“好!”苏玉锦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贺严修并无仗势欺人的习惯,但在他和叶县令官职等级悬殊的情况下,叶县令大约是心生惧意,然后给上几分薄面。
可做可不做的的事,就做上一做,可操心可不操心的事,就操心一番,那这件事差不多也是有希望做成的!
苏玉锦连衣裳也顾不得重新换上一身,便跟贺严修一并上了马车,前往叶家。
官员年假通常有二十来天,从年前二十五开始,到年后元宵节后,所以此时的叶永望还在家中,教导家中的子女看书识字,下棋练字。
听闻贺严修和苏玉锦前来,叶永望慌忙亲自迎接。
“叶大人,过年好。”贺严修拱了拱手。
“贺大人过年好,苏姑娘过年好。”叶永望受宠若惊,忙将人请到了正堂,吩咐人上了家中最好的茶叶。
“贺大人光临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叶永望坐得笔直,整个人也颇为紧张。
贺严修这样官职的人亲自登门,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拜年来的。
且能让贺严修在过年期间特地上门寻他的事,想必是十分重要之事吧。
大约事关他头顶的乌纱帽?
叶永望心里快速回想着近期乃至近一两年内做过的所有事情,绞尽脑汁地思索是否有哪件事做的不大对……
“叶大人客气了。”贺严修道,“我这几日皆在青河县,平日里在街上闲逛时,时常看到有乞儿在街上沿街乞讨,数量还不算少。”
“乞儿时常在街上乞讨,的确看着有些不雅,只是县城中的这些乞儿,大多是流离失所的孩子,颇为可怜,且平日中也都十分听话懂事,并未有过偷抢之事,所以素日里衙门也就不太过多管束。”
叶永望忙道,“自然了,县城之中乞儿过多,是我青河县衙做的不够,贺大人放心,下官这两日便吩咐衙差将这些乞儿妥善安置……”
果然是来问责的吗?
叶永望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都要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