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贺严德因为下半身完全瘫痪的缘故,脾气暴躁,终日大喊大叫,闹得整个院子都不得安生。
“今儿个晨起单是一顿饭的功夫,便砸碎了三四个碗盏,下午时又砸碎了两个花瓶,现如今连底下人伺候着都是胆战心惊的。”
听着兴安的汇报,贺严修挑了眉梢,“饭食和汤药可都按时吃了?”
“一日三餐,一天三顿的汤药,一次也没落下过,饭量似乎比从前还要好上一些。”兴安如实回答,“此外,今日大公子派人来传了好几次话,说是要请二爷你过去一趟,二爷可要过去?”
“大哥到是十分拎得清,知道此时要好好养着身体。”贺严修放下了手中作画的笔,“既然大哥请了这么多趟,我身为弟弟,不去也不合适。”
“是。”
兴安打了灯笼,趁着夜色到了贺严德院子里。
一脚刚踏入院门,便听到“彭”的一声,似是瓷器落地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贺严德的谩骂。
“我不过病了几日,你们做事便这般敷衍,是看我不能动弹,便各个都要欺负到我的头上了不成?来人!将这没眼色的小厮给拉出去打死!”
有人进门,将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连连求饶,头都磕破了的小厮给拉了下去。
贺严修进了屋门,“不过都是些小事,大哥何须下这般狠手。”
贺严德看到贺严修时,一双眼睛瞪的通红,似要喷出火来,“少在这里假惺惺做善人了,你还不是背后偷偷下了狠手?”
“那晚你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放我走,但心中实属不甘,便让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要置我于死地对吧,只可惜我命大,虽残废了双腿,可人还是活了下来,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贺严修慢条斯理地回应,“自回京之后,我只有一晚出去过,便是追查破坏河东府矿山贼人的那晚,那晚的确有人逃走,大哥的意思是,大哥与那件事有牵连?大哥便是逃走之人?倘若如此的话,那我需得重新上报,此桉需重新审理为好。”
贺严修当初放了贺严德,很大程度是因为那些人不会将贺严德供出来,自己反而会落得一个栽赃陷害的罪名。
但贺严德若是主动承认,那便不一样了。
贺严德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住了口,满脸愤恨地看向贺严修。
贺严修无视他,只站起身来,“大哥几次三番着人喊我过来,倘若只是说这些事情的话,我还有事要忙,便不多奉陪了。”
说话间,人已是抬脚往外走。
“等等!”贺严德喊住了贺严修,“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倘若是鸡毛蒜皮之事,那就算了。”
“是大事,天大的事!”
……
贺严修从贺严德屋中出来时,已是一顿后的功夫后。
两个人在屋中说话时,关了门窗,一概人等皆是在外伺候。
见贺严修出来,兴安忙给贺严修披了一件披风,“二爷没事吧。”
“无事。”贺严修抬头,问旁边小厮,“怎的不见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