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来的路上,她已经差不多讲到她看到最新的那一部分了,接下来的情节她完全不知道?
“咳!”苏玉锦眼珠子转了一转,“二爷,那个故事说书人还没有说完,婢子也不知道后面的事儿……”
“这样。”贺严修的脸上顿时腾起了一层失望,“既然这样的话……”
不能离开这么凉爽的马车!
苏玉锦忙道,“婢子这里到是还有一个普普通通凡人修仙的故事,二爷要不要听听?”
一句“那你便在这里歇一歇”的话已经滑落在舌尖,贺严修又生生咽了下去,“也好。”
所谓修仙,大都讲究机缘巧合,天赋秉异,又或者离奇身世,这样一个平凡人修仙的故事……
大约会有点意思?
苏玉锦清了清嗓子,按着自己的记忆,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一路的马车摇晃,因为有苏玉锦时而软言细语,时而绘声绘色而变得没有那么乏味。
更不让人乏味的,是苏玉锦时不时的大显厨艺。
偶尔路上晌午停歇时找寻不到能够落脚的客栈或者村庄,苏玉锦总是能够凭借手中仅有的食材做出美味可口的佳肴。
譬如眼前这道用荷叶裹着,又闷上一层黄泥搁在火中烧的香喷喷的叫花鸡。
河边钓上来的鱼,拿旁边粗壮的竹子掏空夹住,搁在火上烤的竹筒烤鱼。
拿石片搁在火上当炒锅,做出来油汪汪的炒肉片。
还有那一堆石子混着面饼做出来,焦香无比的石头馍……
这让贺严修恍然觉得,这似乎并非是赶路,而是出游,每日都有新的期盼,也都有新的收获。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设想着半个月的路程,一路上整整走了二十五天。
“二爷,回京比预计要迟上十多日,当真无妨?”兴安有些担忧。
“无妨。”贺严修不以为然。
他此时虽然手腕已经恢复七七八八,拆了夹板,肋骨的伤也修整的差不多好全了,但仔细论起来,他还依旧是个病人。
病人嘛,路上不舒服,走的慢一些,也是寻常事。
若是有碍的话,只有那件事会耽误了些时间而已。
贺严修垂了垂眼眸,“那人眼下何处?送到哪里了?”
“数日前便送到了青河县,一直秘密关押,不曾走漏了任何风声。”兴安低声回答,“二爷交代着预备的人,也都已经预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了,让人准备出发吧,路上走的慢一些,破绽要有,但不要太多,面上还是要露出谨慎的模样。”
贺严修道,“人要一批一批的走,前后要差上几日为好,他素日里便多疑心,这样也刚好适合他。”
“是。”兴安应下,“小的这就去办。”
看兴安去忙碌,贺严修用盖子刮了刮茶杯上的浮沫,抿了一口茶水。
茶香四溢,入口清冽,是难得的好茶。
这般品茶,最是舒适,唯独缺了一场好戏。
不过好东西虽然迟,但总归都会有的。
贺严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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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严修和苏玉锦抵达青河县双桂巷的宅院时,已是这日的傍晚。
交代其他侍卫和随从到县城客栈中安顿,让他们明日一早便赶往京城,贺严修则是住在了苏玉锦的院子里,准备再待上几日。
一来是苏玉锦这里需要给他仔细检查一下伤势恢复情况。
二来,是贺严修要等一等那个人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