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撒上,本该是钻心的疼,但此时的苏玉锦困倦不已,竟也顾不得疼,只靠在车厢壁上闭了眼睛,熟睡了过去。
因为顾及车内伤员,马车一路行走缓慢,等进了府城大门时,已是晨光微熹。
马路一路听到了府衙跟前。
按着曲志文的吩咐,已是请了府城内的安大夫等人来给众人看诊。
一时间,安顿伤员,请大夫诊治,去药铺抓药熬煮……
整个府衙忙成了一团。
贺严修和兴安自然是被安顿到了后院,由苏玉锦来看诊照顾。
在后院一种奴仆的帮忙下,二人擦洗,换衣裳,上药,重新包扎,熬煮汤药喂食……
忙碌到了几近晌午,才算略略停歇。
苏玉锦又给贺严修和兴安二人施了针,而后再次搭了搭脉。
“还成,估摸着最多不过两个时辰,人差不多就可以醒了。”苏玉锦松了口气,吩咐青葵,“交代小厨房做些肉糜粥,记得,一定是肉糜粥不是肉片粥。”
刚刚昏迷初醒,哪怕时间不长,但人体都是处于虚弱的状态,肉糜更加容易消化,入口时也更加舒适。
“二爷和兴安的汤药可晾好了?”
“好了。”艾草端了碗过来,“这会子刚刚温,兴安的药水杏已经端过去喂兴安了,这碗是二爷的。”
犹豫了片刻,又道,“姑娘去歇一歇,婢子来喂二爷喝药?”
苏玉锦回来时,衣裳是脏兮兮的,且是怪异的打扮,艾草帮苏玉锦换衣裳时,清楚地看到她身上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红肿。
且劳累了一天一夜,苏玉锦满脸疲惫,眼下青了一圈,看着让人心疼的很。
“二爷伤的重,这药给二爷拿的重,药性也有些霸道,还是我来喂吧,也知道到底喝进去了多少。”
苏玉锦接了药碗,让艾草帮着拿了软枕过来,让贺严修枕得高一些,拿了汤匙将药往他口中送。
昏迷状态下,喝汤不容易喝进去,但好在苏玉锦施过针,加上贺严修属于浅昏迷,吞咽功能还在,汤药到了口中,汇集到咽喉处时喉头滚动,汤药能咽下去一些。
不过这个量不算大,且需要堤防可能出现的呛咳,苏玉锦在喂汤药时十分小心,一点一点的喂,观察到他吞咽下去一些时,再接着喂……
花费了两顿饭的功夫,贺严修才勉强喝下去了半碗多些的汤药。
“差不多了。”苏玉锦看了看药的分量,估摸了一下,让艾草收拾药碗,去端些白开水过来备用。
苏玉锦自己则是搬了软凳坐在贺严修的旁边,再次替他搭脉。
一切正常。
基本上是按着她的预想进行的。
苏玉锦略松了口气,将贺严修脑后的软枕去掉了一个,让他躺的舒服一些。
接下来,是等待。
等待贺严修醒来。
论说按着贺严修此时的状况来说,醒来是十之八九之事,但凡事皆有意外,苏玉锦也不敢彻底打了包票,只能是守在床边,寸步不敢离开。
艾草看着苏玉锦眼皮子打架却还要强撑,心中心疼不已,却也知道自己劝说无用,只好去小厨房给苏玉锦端了碟蘑孤肉丁馅儿的小笼包子和肉糜粥让她吃上一些。
不能睡,饭食得跟上!
苏玉锦因为过于劳累和此时精神紧张的缘故,胃口不佳,只吃了两个小包子,半碗肉糜粥,而后便还是一门心思地盯着贺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