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腾出来床边的位置,请苏玉锦给周若毅诊脉。
一番把脉后,苏玉锦面色微喜,“基本算是无事了,人既然醒了,方才的两样方子便不再用,我再开一张新的来,只三个时辰服用一次,喝上两天,人也就彻底无事了。”
“这两日人要多歇息,多喝水,饮食方便要清澹,忌辛辣刺激,忌食羊肉,河虾等类的吃食,只寻常吃些家常菜,不必过分大补。”
“是,多谢苏姑娘。”李氏对苏玉锦福了一福,待苏玉锦忙完药方子的事,将吩咐连翘拿过来的锦盒递给苏玉锦,“有劳苏姑娘跑上一趟。”
“这些金丝燕窝,是颇为难得的燕盏,已挑出了其原有的杂质,纯度极高,燕窝药用补身皆宜,苏姑娘拿回去熬粥补身,倒也合适。”
大夫看诊,自是要给诊金的。
苏玉锦不算是挂牌行医的大夫,李氏觉得给银子有些不妥当,便给了些市面上不常见的东西,也好显示自己的敬重。
李氏出手康慨大方,苏玉锦便也没有客气,只接了过来,“多谢夫人。”
“这是苏姑娘应得的,哪里能说谢字,就算是谢,也该是我谢了苏姑娘才对……”
“夫人,那边院子里头传话,老夫人往这儿来了。”连翘小声道,“二夫人也已经被拿下,衙门里头的人大约也快到了。”
周若毅的病情稳定,自然是要处置一下那些黑心肝谋害性命的人。
这是周家的家事,苏玉锦觉得自己呆在此处不合适,便起身告辞,“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苏姑娘慢走。”李氏亲自将苏玉锦送出大门,待其走远,连翘这里又催了一次后,这才快步回了周若毅的院子。
此时的周老夫人,正脸色阴沉地坐在屋中,旁边跪着抖若筛糠,已是被五花大绑的二夫人,以及同样跪在旁边的二老爷周应知。
再后面,是三房的周和知和三夫人。
“孽障!”周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在了二夫人的脑门上头,“你是有几个脑袋,敢动家中的嫡长孙!”
“黑心肝烂肚肠的玩意儿,你们以为你们二房把毅儿给折腾死了,这周家的产业就能落到你们头上不成?我告诉你们,做梦!”
“别说你们没这个能耐挑起周家的产业,就算有,也要讲究嫡庶尊卑,长幼有序!我不过是年岁大了,你们就当我死了,想着随便欺负到大房头上来了?”
“我告诉你们,若是你们安分守己,还能背靠着周家这棵大树过上几天的安稳日子,不愁吃喝的,若是总想着寻事情,那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将你们撵出周家,自己谋生路去!”
在周家,除了大房的周为知是老夫人所生的嫡子,二房和三房皆是庶出。
嫡庶分明,尤其各房的年岁已是这么大了,若是分家也是理所应当。
倘若真分了出去,他们这些庶子,不过就是有份勉强吃饱的产业,若是被撵出去的话,下场会更惨,断然没有在周家过得逍遥自在。
三房这会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只连连点头,“是,老夫人教训的是,我们都记下了。”
见三房表态,周应知更是连连磕头,“老夫人,我当真是没这个心思,大哥先前在时,我便待大哥十分尊重,现下更是对毅儿爱护有加,争取做一个好叔叔。”
“今日,今日之事,都是这贱人自己起的腌臜心思,当真与我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