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往后需要遣了她走时,大约不必费分毫功夫,兴许还被她感恩戴德一番。
贺严修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进了客房。
客房平日里便一直收拾着,为的是贺严修来的时候,苏玉锦想着躲在这里睡觉,所以打扫的十分干净,各种装束布置也不比苏玉锦的屋子差。
但因为不常住的缘故,没有那屋子中姑娘家的头油和脂粉香气,倒多了几分为了防止这屋子长久无人住有闷霉气味时点的一些檀香气息。
檀香气味细腻,醇厚芬芳,又因为具备止痛的功效,人闻了后往往觉得十分舒适,入睡也快,许多人便时常点了用来助眠。
贺严修此时觉得颇为舒坦,躺下之后很快入睡。
兴安见状,熄了大部分的灯火,只余下一盏,远远地放着。
苏玉锦在屋子里头关了门,却一直没敢睡,一直见那边屋子里头的烛火彻底了暗了下去,心里这才彻底安了下来。
还好,贺严修似乎并没有要与她行周公之礼的意思。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二爷也是有些奇怪。
当初从万花楼将她买了回来,又将其安置在青河县,大有金屋藏娇的意思,且这二爷二十出头,论理来说,正是血气方刚,食髓知味的时候,她的容貌姿色又不差,不该在那方面对她如此冷澹才对。
可二爷已是第三次来,依旧没有这个举动。
说起来,艾草曾经无比兴奋地跟她说过一件事,说是在兴安那打听出来的,二爷在京城之中虽是高门大院里头的公子哥儿,却是洁身自好的很,不但身边没有通房丫头,就连整个院子里头,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近身的一切事宜,皆是兴安和几个小厮在打理。
艾草还说,由此可见,苏玉锦在贺严修的心里地位绝对不一般,无论往后是否娶妻,二爷必定会待她不同,让她只管放宽了心,只等着享福就是。
苏玉锦当时听到艾草说这件事时,曾还一度感慨这贺严修莫不是当真是个不沾花惹草之人,现在仔细想一想的,再结合现如今二爷的表现……
这么大年岁不曾娶妻,实际生活中不近女色,大声旗鼓地将她置在此处,却也并不亲近,面上对她可谓颇为客套,也并不强加约束管制,反而是出手颇为大方。
这二爷,该不会是……
喜好男风之人?
因为在朝为官,难免被人议论,所以特地大张旗鼓地做出了为其赎身之事,但实际上是掩人耳目罢了。
这么一想的话,这所有的事情全都解释的通了!
苏玉锦恍然大悟,忍不住往自己大腿上拍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一定是这么回事!
既然二爷喜欢男人,那她也就彻底安全了。
不必担忧被二爷要了身子去,且还能因为二爷的怜悯与大方,从这里得到许多的银钱好处,待二爷这里用不上她来当幌子时,说不准便可以离开这里,改名换姓后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未来可期!
苏玉锦越想,这心里头越激动,在屋子里头来回的踱步,脑子更是飞快地盘算着往后的事儿。
往后既是能恢复自由身潇洒过生活的,那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积攒足够的银钱作为往后生活的依靠和支撑,第二个则是从二爷手中讨要自己的卖身契。
前者的话,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多赚钱,也多多在二爷跟前表现一番,看能不能得更多的赏赐钱财做零花。
后者的话,一来要等待时日,二来便是要等待机遇。
且更是要让二爷对她心存感恩,以及对懂事听话的她放心,这卖身契的事儿才更容易促成。
所以她现在,要尽快治好二爷味觉失灵的病,在二爷跟前尽心尽力,尽好目前她身为一个“外室”的本分。
只是。
也不知道这二爷是零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