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苏文宣接过锦盒,打发所有人出了屋子后,这才将锦盒放在桌子上,小心打开。
锦盒中并未放其他东西,唯有一张薄薄的信纸,叠得四四方方。
苏文宣打开来看。
信纸上空无一字,但信纸上却有几处褶皱不平之处,像是被打湿之后又晾干的样子。
很显然,五公主想写些什么,但提笔许久却终究难以落笔,心中情绪十分复杂以至于眼中的泪落在了纸上,打湿了信纸,留下了那些痕迹。
苏文宣能够想象出来五公主此时独坐窗前,心情复杂,难以入眠的模样,只觉得心中似被刀剜了一般。
痛彻心扉。
苏文宣紧紧地握着那张纸,沉默了许久,最终也拿了一张纸出来,提笔写下了一个“安”字后,折好了放在了信封之中,又放回到了锦盒内。
“派人务必送到宫中,交到五公主手里。”苏文宣吩咐。
既然五公主担忧,除了言语上安慰以外,他更需在实际行动上证明,让五公主彻底心安为好。
苏文宣紧握了手指。
翌日便是报名的日子,报名的地点便在皇宫的宫门外。
一大早,京中的礼官还不曾抵达时,已是有人开始排队等候。
许多看热闹的人也在附近驻足围观,以至于宫门外熙熙攘攘,喧闹异常。
苏文宣为了报名,今日特地告假一日,也在人群中排队,慢慢地往前走。
来报名的人多,且都是同朝为官之人,在京城中可谓抬头不见低头见,许多人皆是相识,在等待之时难免寒暄一番,也有人趁机多认识一些达官显贵,好结交一二,为往后铺路。
苏文宣在礼部任职,素日打交道的官员多,加上苏家现如今出了一个郡主兼一品诰命夫人,一个准太子妃,风头正盛,许多人自然对苏文宣也有所耳闻。
此时看到苏文宣前来报名,许多人皆是颇为惊诧,议论一二。
“这苏大人竟是也来报名,着实没有想到。”
“苏大人尚未婚配,各项皆是符合皇上所定的条件,为何不能来?”
“皇上是说符合条件者便可报名,只是这苏家已然得了圣上和太子殿下的垂青,往后本就是前途不可限量,苏大人此时却还要报名,会不会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一些?”
“啧,这苏大人素日皆是一副并不在意官职荣宠的模样,还只当他是个清高不在意世俗的,不曾想竟也是个攀附权贵之人,而且是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肯放过,当真不过是汲汲营营之人罢了。”
“这话说的,仿佛来报名应选驸马便是天理不容了似的,不过是为个人前程考虑罢了,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又有何不可?”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自然并无不妥,可这苏大人……”
“苏大人也是人,难道就不能为前程考虑了不成?家中妹妹有出息那是妹妹的事情,需得自己握住这实权好处才行。”
“就是,这谁人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官职高,嫌自己的权势大……”
周围人说辞不一,许多人的目光也十分复杂,苏文宣听在耳中全当没有听到一般,只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