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丁和杜松还不曾回来?」苏玉锦问,「事情可还顺利?」
「晨起有飞鸽传书,说是一切都好,且好像听到了一些幕后之人之事,打算再多呆几日看一看状况,看是否能够连根拔起。」
贺严修道,「杜松做事稳妥,可以放心。」
好像没有提及时丁?
苏玉锦歪了歪头,却也没有多想。
毕竟这两个人论身手和机敏程度而言,皆是一等一的暗卫,完全不需要让人担忧。
「嗯。」苏玉锦点头,见贺严修眉头微蹙,伸手去揉了揉,「口中说的是放心,可你眉头却皱得这样高?难不成心口不一?」
「倒也不是。」贺严修顺势将苏玉锦的手握在手心中摩挲了一会儿,「晨起上早朝时,听到皇
上提及边关之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边关?」苏玉锦也十分诧异,「本朝国富民强,与邻国也一向关系和睦,边关更是素日太平,友好通商贸易,听说自本朝以来,边关并未有过任何战事。」
「正是因为边关一向太平无事,所以皇上今日突然问及众人对边防之事的见解时,才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贺严修神色凝重,「且我听闻西陲之地的西缙云国皇子之间相争十分厉害,原本的西缙云的太子被二皇子压制的十分厉害,而二皇子主张以武治国,且野心勃勃,相邻的其他国家皆是担忧西缙云的二皇子若是继位后会发动战争。」
「所以这段时日边陲的其他小国已是派了朝中重臣或是皇子入朝,名义上为先帝过冥寿送贺礼,实际上是来寻求庇护。」
「本朝疆土宽广,人口众多,堪称国富民强,对边陲小国素来也是照顾颇多,倘若西缙云国入侵其他小国,我朝大概率也会出手调停,到时候一场战争可谓难以避免。」
「西缙云国国力有限,我朝兵力强厚,若是一战必定会胜,但也必定会有伤亡,且边陲贸易繁荣,百姓原本安居乐业,战火若起,生灵涂炭……」
贺严修越说,这脸色是越发阴沉。
苏玉锦闻言,亦是叹息了一声。
战争这种事情,的确是所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
「虽说万事讲究未雨绸缪,但还有一句话叫做尽人事听天命,现如今只需将所有的事情早早筹谋打算即可,不必如此哭丧着一张脸。」
「毕竟此事还不曾成为定数,也不一定会发生,此时过于忧愁反而是无用的焦虑,倒是不如想一想迫在眉睫的事情?」
看苏玉锦歪着脑袋看他,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一潭看不到底的湖水一般,让贺严修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
但一想到苏玉锦说迫在眉睫,又忍不住提上了一口气,「那你说说看,迫在眉睫的事情是什么?」
「你的病啊。」苏玉锦道。
「病?」贺严修诧异,「我几时身体不舒服了?」
「就现在。」苏玉锦顿了顿,「若是仔细论起来,大约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半个时辰?
贺严修越发诧异,「这身体不舒服,还有时辰之说?可有什么症状?」
「自然是有时辰之说的。」苏玉锦笑着点头,「届时你会觉得心慌且六神无主,若是严重之时,会觉得头晕乏力,更有甚者,会觉得腹中似有抽动之感,偶有怪异之声传出……」
怪异之声?
就在贺严修眉头紧锁之时,突然传来了一阵颇为响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