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不知道是对方过于害怕杜松还是过于害怕背后指使他的人,话说到一半时,竟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杜松拧眉,“既是说不出来,那便不必说了。”
这样吞吞吐吐说出来的话,大都不真实且不可信。
算时辰的话,若是此时带着安民伯走人,估摸着还能赶得上晨起桐油胡同里卖豆腐脑的小贩出摊。
杜松不想浪费时间,微眯了眼睛,手中的刀更是向眼前那人的脖颈处划去。
“是,是范家!”
那人从杜松的眼中嗅到了浓浓的杀气,几乎是吼叫着说着这么一句话来。
范家?
杜松将挨到那人脖子处的弯刀收了回来。
因为刀实在是太快,已是将那人脖子上的皮肉划伤,殷红的血缓缓流了出来。
感觉到脖子上有些温热,那人惊的脸色发白,急忙伸手去捂。
“放心吧,一点点而已,死不了的,更伤不得你性命。”杜松饶有兴趣地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是哪个范家?”
“京城中做布匹生意的范家。”那人吞了一口口水,急忙道,“吩咐我们做事的是范家三爷,范荣轩。”
做布匹生意的范家,杜松有所耳闻。
而对于范荣轩,杜松更是知晓。
他虽是庶子,却因为做事果敢老练,更是许多时候肯下狠手腕,生意场上无所不用其极而被范家十分看重,对其十分重视。
但从前因为平安郡君和冯家所开的织布作坊抢了范家的许多生意,范荣轩几次针对皆是无果,甚至因此被京城商会问责,导致冯家对其十分不满。
之前有很长一段时日,都传出来范荣轩已是范家弃子的消息。
这个时候的范荣轩,应该是过得并不如意,且大部分地时间和精力都应该放在与两个嫡兄长争夺范家掌家大权之事上。
怎的会来对付安民伯?
“范荣轩为何要为难苏家?”杜松问。
“此事小的不知。”那人回答。
不知?
杜松诧异地看向他。
那人大约是害怕一个回答让杜松不如意,便有当场毙命的危险,头磕得如捣蒜一般,“大侠饶命,我当真是不知道,我对天发誓!”
“那他是不是知道?”杜松拿刀指了指最初被自己干掉的那个刀疤男。
自己会不会下手有点快了?
“我估摸着,我们老大也不知道。”那人回答,“我们原本不过就是临原县(杜撰)那边的一些混混,做些截路索要钱财的事儿,偶尔也去绑架些富商,讨要一些银子来花。”
“官服若是管的严些,我们便到处流窜,化整为零,若是不管的话,我们便占山为王,到处抢夺,总之呢就是居无定所的。”
“前段时日,老大突然就要带我们出门,说是有桩大买卖要做,若是这笔买卖能够做成的话,往后便能过上吃香的喝辣的安稳日子。”
“我们素日里不缺吃喝,可日子却是过得提心吊胆,现如今突然听老大说有安稳日子来过,心中自然高兴,便跟着老大来了京城,在此处落脚,又在几日前按着画像,劫持了这姓苏的……”
杜松扬起了眉梢,“可我方才听到那刀疤脸说苏老爷为了生意怎样怎样,你家老大当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
“当真不知!”那人又是一通的小鸡啄米,“只是那范三爷说这苏老爷挡了他的财路,要好好教训教训,所以让我们将苏老爷捉住之后明日送到他所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