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般想,所以方才询问了伯娘和若若,可二人皆说伯伯素日为人和善,乐善好施,并不曾听说结下什么仇家。”苏玉锦道,“可我觉得,这事事难料,许多时候面上和善,未必就一定是风平浪静。”
“伯伯长年做生意,苏家又备受皇恩,这背后不免会有人心生嫉恨,难保不做出些什么过激之举。”
“嗯。”贺严修点头,“只是你现如今是平安郡君,背后站的更是贺家和安国公,敢将人送到你家宅院门口耀武扬威的,对方想来背后势力不俗。”
整个京城之中,能达到如此能耐的……
大约没有几个。
贺严修眼睛微眯,目光如炬。
“想到是谁了?”苏玉锦亦是心头一沉。
“心中略有猜想,但还不敢下了决断,需得着人仔细调查一番。”贺严修的目光落在了还在昏迷不醒的鲁恒身上,“若是他能够醒来,兴许也能给些线索……”
贺严修的话说到一半,顿时住了口。
盯着鲁恒方才脱下来的,满都是血迹的衣服看了许久,贺严修从那衣裳上拈了一片树叶下来,仔细端详,“这好像是枫叶?”
“应该是。”苏玉锦道,“这枫叶有什么不妥吗?”
“这枫叶只有西面的京郊才有,估摸着应该是将鲁恒往回运送的时候沾上的。”贺严修若有所思,“对方若是有意要让苏家好看,为确保能够掌握这里的动态,他们应该不会离京城太远。”
“京郊临近官道,且道路四通八达,最是适合他们跑路,也最难让人掌握动向,想来应该是他们藏身之处。”
“伯伯说不定也在那里?”苏玉锦问了一句。
“嗯,极有可能。”贺严修道,“总之,我先派时丁他们到那边去悄悄查看一番,看看是否能够有所收获,你也在这里盯一盯鲁恒的状况。”
两边同时做准备,也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好。”苏玉锦点头。
是夜,有马匹从京城飞奔而出,一路往西面而去。
京郊大部分是农田和庄户,也有成片的田庄。
对于寻常农户而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忙碌了一整日的农活,此时十分疲累,早已进入梦乡。
也因此,此时此刻,整个京郊几乎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除了一个看着十分偏僻且并不起眼的田庄宅院。
这处宅院看着有些年头,甚至略显破旧,但此时却是燃着烛火,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哎,你说,这些做坏事的人,为何夜晚的时候要点这般亮的烛火?”时丁摸了摸下巴,十分玩味地问了一句。
“大约是亏心事做的太多吧。”杜松亦是冷哼了一句,“所以有些惧怕黑夜,不得不将烛火点的亮堂一些。”
“说的不错。”时丁点头,“倒也免去了咱们到处找寻的麻烦。”
接着又侧了侧头,“老规矩?”
“没问题。”杜松道,“我选正面。”
“那我就选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