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李氏拉着周若毅的手回了院子。
周若毅看李氏满都是疲惫,小手在她的肩膀上捶了捶,“母亲累不累,要不要吃饭?”
“还好。”李氏笑道,“这个时候,估摸着你祖母屋中已是摆饭了,你去跟祖母一并吃罢,我胃口不大好,待会儿只喝些银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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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的不多,可周若毅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李氏不想因为自己的胃口不佳,连带的他也吃的不多。
周老夫人房中各种菜式做的精细,且老人所吃的饭菜,也最是适合孩子吃。
李氏精力看着不佳,周若毅便没有强求,只点头应下,跟着丫鬟往周老夫人的院子里头去。
老夫人的院子这会子正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头的丫鬟瞧见周若毅,迎了过来,“少爷是来跟老夫人一并吃饭吧,先去屋中略等上一等,老夫人正和云夫人在内屋说话呢。”
“好。”周若毅点头,“既然祖母更会客呢,也不必去打扰通传,这会子天也不冷,我在院子里来回走上一走。”
因为担忧母亲的状况,自中午吃过了饭后,周若毅便觉得腹中的饭食似不大消化一般,此时有些胀,来回走一走,消消食,待会儿吃饭时便没那般难受。
小孩子活泼好动是寻常事,且周若毅素来听话懂事,从不闯祸,丫鬟便也不以为然,只由着周若毅在院子来头来回的走。
周若毅起初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待觉得有些乏味时,便干脆拿了小壶,到廊下给那摆放着的几只鸟雀添水。
窗户虚掩着,能听到里面周老夫人和云夫人说话的声音。
“老夫人,这事儿您觉得如何?”
周老夫人叹了口气,许久才回应,“此事……再怎么说都事关重大,已不是两家之事了。”
“是,毅儿的娘姓李,此时又是周家的人,此事的确涉及李家,周家,和我们云家三家,老夫人是个明理的,李家必定也不是不通人情的,我去好好说道说道,想来也是能够应允的。”
云夫人道,“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个人也算是情投意合,我们家永年又是个犟脾气,素来一条路走到黑,此事若是老夫人不肯的话,只怕永年那……”
一条命生生地去了大半,拖着病躯苟延残喘,也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了。
一想到这件事,云夫人眼中便要泛起泪花。
周老夫人抿唇不语,半晌再次叹了口气,“从前还说,永年这样的年岁,竟是一直也不肯娶妻,只当他满心都想的是要将云记发扬光大,现在看来,不单单有这样的心思,还是因为心里头有了主意。”
“论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永年是个好孩子,李氏更是没得说,我也不是那种巴着儿媳妇给自家立贞节牌坊的无知老婆子,只是这样的事到底不是小事,牵扯面也是广的很。”
“男女之间的情谊是一回事,可真正成家到了一处,又是一回事,周家的产业和生意,云家的资产,两个人往后要打理的事情,还有毅儿那……”
“先不说毅儿能不能应下这事儿,会不会闹起来,这往后李氏到了云家后,必定也是要给云家添后,还能像现如今一般如此待了毅儿吗?往后周家的产业,李氏还能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