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的时间,苏玉锦便按原定的计划去冯家做客。
冯家对苏玉锦和贺严修来做客之事十分重视,冯袁冬和冯袁浩兄弟二人早早便开始忙碌,冯家上下更是严阵以待,不敢出任何纰漏。
艾草见状,眉梢微扬,“姑娘并非是那种喜欢端架子,讲排场之人,不必做的这般隆重。”
“话是这般说,且我们也知晓郡主是性子和善,平易近人之人。”冯袁浩解释,“只是郡主不讲究是郡主性子好,但我们若是不做足,便是我们不懂规矩,显得不够重视,这般也不算越了规矩,只由着去就是。”
“也有些道理。”艾草虽然因为怀孕之后思维比从前迟钝了许多,但这些道理却也明白,只连连点头,“也罢,这些事你们操心就是。”
说话间,已是因为嗜睡的缘故,打了个大哈欠。
“这话说到重点了,这些让我们操心,你且好好歇着。”冯袁浩一边说话,一边将洗好的果子端到艾草的跟前,“你也眯上一会儿,等待会儿郡主到了,你免不得要作陪说话,费了精神。”
“好。”艾草又打了个大哈欠,揉了揉有些困意十足的双眼,却又馋那些水灵灵的新鲜果子,饶是困着,又伸手拿了果子往口中送。
冯袁浩被艾草这幅贪吃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只又拿了软枕过来,垫到艾草的身后,好让她靠的更加舒服一些,这才去外头帮着大哥冯袁冬一并张罗晌午宴席之事。
日头升高后,苏玉锦和贺严修到了冯家。
一番寒暄后到了正堂说话。
聊家常,聊生意,聊往后织布作坊和布庄的发展。
“说起来,西缙云国原就时常从大秦国购买各种布料,两边贸易十分频繁,先前楼公子提及楼家除了香料生意以外,也想在做些旁的,我便跟他提及了布匹贸易之事,楼公子当即便十分感兴趣。”
苏玉锦道,“说是等西缙云国稳定下来之后,便要派人来看一看这布匹生意之事,算起来,左不过是今年入秋前后,到时候我便将楼家来的人引荐给二位冯掌柜,再商谈具体事宜。”
冯袁冬和冯袁浩兄弟二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
布匹生意一向都好,但到底松江府那边也因为原料充足低廉,织布技艺熟练的缘故,布匹生意极佳,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这里的发展。
但往后若是能够再打开一条西边的生意路,那便不同了。
不但能够避开和松江府的生意相争,还能大幅度地提升生意的数额和利润。
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郡主放心,此事交由我们兄弟二人就是。”冯袁浩当下表了态。
几个人又大略地商议了一番这和楼家做生意之事。
众人皆是因此喜笑颜开,唯独贺严修此时脸色略沉了沉,如临大敌一般。
夫人太会赚钱,他身为丈夫,压力倍增!
必须得赶紧再寻点能赚钱的营生了!
这个心思,在贺严修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且很快生成了参天大树,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以至于自离了冯家之后,贺严修一直显得忧心忡忡,做什么事皆是心不在焉。
“你这是怎么了?”苏玉锦看着贺严修给她递过来的茶杯空空如也,诧异问询,“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