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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玉锦处出来的时丁,整个人神采奕奕,全然没有奔波整整一晚的疲累之感。
来活了!
走起!
晨起的饭食是普通的棒子米湖,羊肉馅儿的肉饼,水煮鸡蛋和几样腌制的咸菜。
因为有孙县令送来的那些新鲜的时蔬,苏玉锦亲自下厨,做了一个炝炒小青菜。
陆雯静吃的十分香甜,连连夸赞这炝炒小青菜实在好吃。
“当真是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炒青菜。”陆雯静最后仍旧是感慨了一句,且吃的时候小口小口,俨然一副舍不得大口吃的模样。
这语重心长的模样,让苏玉锦忍俊不禁,“我记得你从前可是无肉不欢的。”
就连初初到青河县寻她蹭吃蹭喝之时,在看到满桌子的绿色菜肴时,满眼的嫌弃止都止不住。
“此一时,彼一时嘛。”陆雯静嘿嘿一笑,“从前在京城时,母亲总是让我多吃各样的果子和菜蔬,说是什么吃的多了能够皮肤细致光滑,气质更是能跟着饮食一并变得温婉娴熟,这每天肉吃不够,自然馋得很。”
“可到了这边,这里肉食管够,一日三顿的吃着,难免觉得有些乏味,便有些怀念青菜的清爽感,且若单单只是惦记着也就罢了,难为地是今日吃到了,自然觉得如吃到了难得的山珍海味一般。”
“是这个道理。”苏玉锦抿嘴直笑,“说到底也是多亏了孙县令,惦记着咱们这边,特地寻来了这么一箩筐的菜蔬过来,好好让咱们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的确。”陆雯静点头如捣蒜,“待得了空,需得好好谢一谢孙县令。”
“谢是肯定要谢的,只是这段时日因为时疫的事孙县令忙得不可开交,只怕也不得空,待过上几天也不迟。”
苏玉锦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若有所思地问道,“说起来,自到了石林县之后,虽与孙县令打过几次交道,却从未听人提及过孙县令的家人,是孙县令来石林县上任时,不曾带了家卷过来?”
许多官员上任时,为防止往后官职调动,举家搬迁时十分不方便,时常不会带全家人前来。
但即便是不带妻儿父母,寻常的官员皆是会带上一些奴仆家丁,以及贴身伺候的通房丫头或者姨娘。
但无论带的是怎样身份的人,只要有,外头肯定会有风声。
苏玉锦却从未听人提及。
“此事说来话长了。”与苏玉锦和陆雯静一并用饭的李大夫叹了口气,“孙县令来石林县已是有些年头了,初初来石林县时,是带着孙夫人一并来的。”
“当时孙县令是那一年三十六的进士,年少有为,与孙夫人也是新婚燕尔,颇为恩爱。孙县令为官清正,孙夫人亦是仁善贤淑,夫妇二人在整个石林县可谓声望极高,备受百姓爱戴。”
“但好景不长,孙县令被人诬陷贪墨,下了大狱,孙夫人为营救孙县令到处奔波,以至于最后累病倒,虽说孙县令后来沉冤得雪,官复原职,但孙夫人却因为经受大喜大悲的缘故,缠绵病榻,老朽虽然尽力医治,却也只让孙夫人挺了不过两年时间。”
“自孙夫人去世之后,孙大人便孑然一人,再没有续弦,身边更是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终日扑在各项琐事上,石林县的百姓许多也都知道孙县令的状况,知晓他因为孙夫人之事心中悲痛,所以从来不再提及此事。”
“平安郡主自到了石林县之后便从未听人提及这些,也是因为此……”
“原来如此。”苏玉锦叹息道。
陆雯静亦是心中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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