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涛一看贺严修所指的是一个叫做青石镇的地方,顿时一惊,“这里只怕是不妥吧。”
这青石镇虽然只是一个边关小镇,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青石镇两边皆是高山,地处要道,是必争之处。
当时为了守住此处,大秦的士兵亦是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但仍旧不敌西缙云国和天云国联手的勐烈攻击。
为保留战力,不让手下的士兵做过多无畏的牺牲,陆云涛和陆
云承二人不得不率兵离开。
而陆云承当初中箭,亦是在这场战争之中。
西缙云国和天云国现如今共同以重兵把持这处边塞要道,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再去争夺。
而他们此时不过只率领了百十来人,即便各个皆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兵,但数量属实不多,且历经刚刚的偷袭,又有几个死伤,此时去青石镇,无异于自投罗网,前去送死。
自家这个外甥,到底不是领兵打仗出身,刚刚来到此地便又经历了一场轻易的胜利……
可能心思已经有些飘了。
陆云涛面色阴沉,想要张口说教贺严修一番。
贺严修却是抢先开了口,“舅舅,你说一个身着坚实盔甲,手握利刃,身手了得,且力大无穷之人,最怕什么?”
“这……”陆云涛有些犹豫,“倘若当真如此的话,只怕此人会所向披靡,无所畏惧吧。”
“舅舅说错了,这样的人,若是正面迎敌,必定会胜算极大,但倘若面对偷袭,这胜算便能减弱三成,而这偷袭若是匪夷所思的话,又减弱三成,待其发现这偷袭对其并无实质性伤害,却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一次的话,那他必定烦不胜烦。”贺严修笑道。
“你的意思是……”
打完就跑?
等得了空,再来打,打了再跑?
陆云涛的话没有说出口,但贺严修却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陆云涛顿时眼前一亮,“这主意好啊,就跟那蚊子似的,拍不死,打不着,时不时再被叮个包,绝对能让西缙云国和天云国的人烦死!”
而且对方对他们的举动摸不着头脑,为了防御他们的袭击,不得不加大防御和巡逻力度,且轻易不敢再发动攻击。
那他们便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再慢慢地将所有被侵占的土地和城池,一点一点地夺回来!
贺严修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能不能拿个旁的东西做比喻?
蚊子这种东西,怪烦人的,着实不想与其为伍。
陆云涛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伸手勐地直拍贺严修的肩膀,“还得是你们这些文人,肯用心思,使计谋,像我们这些大老粗,许多时候只懂得进还是退,根本不懂得这些!”
贺严修,“……”
这话当真是在夸他吗?
摸了摸鼻子,贺严修道,“舅舅言重了,舅舅自幼学战术兵法,这些自然也是懂得,只不过舅舅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