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茂和此时也有些惶恐,不知此举竟是对京城及附近州、府的粮食价格影响这般大,连声说往后即便会采买粮食酿酒,也不会这般无状。”
“想来,此事的确只是一个玩笑引发了一连串之事,丁茂和也算是无心之举,大约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贺严修听钱侍郎说罢,微微点头,“钱侍郎在刑部多年,断桉颇有经验,做事更是认真仔细,想来一切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只是此时各处局势风起云涌,皇上这边对这件事既看重又担忧,咱们也需更加谨慎行事。”
“贺尚书所言极是。”钱侍郎点头,“这两日我再亲自一一核对所有人的供词,再去仔细调查一番,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有劳钱侍郎。”贺严修拱手,“不知此时是否方便,让本官看一看丁茂和等主要的几个人?”
钱侍郎急忙点头,更在前头带路,“贺尚书这边请。”
贺严修跟着钱侍郎一并进了刑部大牢。
大牢之中阴暗潮湿,关押着许多犯人,丁茂和等人被分开关押在各个角落,彼此并不能互通消息。
贺严修分别仔细看了看丁茂和几人此时的状况。
丁茂和身形矮胖,一张脸透着不谙世事,眼中却又带着一些张狂傲慢之感,是典型的富家少爷的做派。
而其他几个管事,此时垂头丧气,俨然一副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不妥的神态。
看着一切都如钱侍郎问询出来的差不多。
这件事,大约的确是无心之举?
只是不曾想竟是惹了这样大的麻烦……
从刑部出来后,贺严修仍旧在思索此事。
但他到了苏家宅院,如平日一般看到苏玉锦时,发觉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贺严修轻抚了一下她垂落在耳旁的发丝,打趣起来,“都说待嫁女子心绪最是不稳,容易患得患失,你现如今也是开始对成婚之事开始忧虑起来了?”
“哪里就担心这件事情了?”苏玉锦撇嘴。
“嗯?”贺严修诧异,“那何事能让你如此心神不宁?”
“今日收到了楼公子还有小乖送来的东西,说是听闻我与你大婚在即,特地送来了新婚贺礼。”苏玉锦回答。
“收到贺礼还不高兴?”
“收到贺礼原本是该高兴的,且楼公子和小乖除了送来了许多珍贵的香料以外,更是送了许多蜜蜡和绿松石所制成的项圈和手镯,出手十分大方。”
苏玉锦道,“来送东西的,还是上次来送东西的镖局,我照例便回了一些我素日里配制的常用丸药和药粉当做回礼,并询问上次的东西是否送到楼公子和小乖手中。”
“他们面上回答的十分肯定,只说所有东西皆是送到了楼公子和小乖的手上,可我看他们的表情颇为有些不自然,眼神亦是有些躲闪,好似说的不是实话。”
“我突然有些担忧楼公子和小乖此时的境地,但看跟着贺礼一并送来的书信却是楼公子和小乖的字迹,并无什么不妥,一时便有些纠结……”
“大约是我多想了?”苏玉锦苦笑道。
贺严修略略思索,沉声道,“我记得楼公子说他们楼家是在雪岳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