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始于好奇心驱使携诚意相见,那是闻名不如见面的失笑,感觉盛名也有虚士;再到中间争锋相对剑拔弩张,那是针尖对麦芒的挠刺,感叹贱人无出其右;直到最后有钱能使磨推鬼,那是不打不相识的缘分,发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尽管何清只是演绎自身感受,台下能抵御鲛歌心灵感染的寥寥无几。
杨东升大致扫视了一圈,甲二号的忧郁小王子算一个,丙一号的何军算一个,丁一号的李天华算一个,加上自己依旧不足五指之数。
台下要说谁对鲛歌了解,杨东升无疑最有发言权。
如果换成野战,杨东升可以笃定,现场众人至少有三分之一仗义出手,将箫渣渣按在地上摩擦生热,送他当场早升极乐,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随后悄无声息的施以精神鞭笞,暗中帮了身旁的美少女一把。
杨东升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擂台上,无暇顾及田小雨的异状,不知美少女失神后经历什么,整个人仿佛春梦未醒,神情有些恍惚不说,眼神变得十分复杂,面色还带着一丝莫名绯红。
随着何清的剑器舞全面发威,台上攻守之势互换。
萧礼农闭上眼睛,准备蓄势待发,企图以守待攻,在他闭目的瞬间,何清背后倩影形象徒然变幻,单马尾少女手持一把竹刀斩出,刀势如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层叠起伏变化无穷。
眼前赫然就是学姐邹轻语的模样,剑式正是四平剑术中的斩击,对应的是第二式斩荆棘,让人不由联想到佛经对内魔和心魔的描述。
《楞严经》卷九:“或汝阴魔,或复天魔,或著鬼神,或遭魑魅。”
“胜负已分,乙二号赢了!”
杨东升忍不住出声感叹,其中透着一股特殊的精神震荡技巧,如同当头棒喝将众人从失神状态惊醒。
萧礼农的“粉弟”不思报答也就算了,反而对他怒目相加,恨不得过来撕了他的嘴。
杨东升冲他们洒然轻笑,一副荣辱不惊的宗师派头,眼下萧礼农如同不慎落网的蚊蝇,越是挣扎越是泥足深陷,直到力竭而败亡,其结局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应该大度一点,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可就太不人道了。
他杨某人自忖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自夸一句“志存高远”亦不为过,若是套用伟人的话形容,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可是在杨东升心里,邹轻语的地位始终无可动摇。
谁都可以不服,唯独学姐例外,四式剑术都有一个精神核心,“辟天地、斩荆棘、日月梭、朱颜改。”
第一式“辟天地”以无上信念驱动,立志为族人开辟新天地,可敬;第二式“斩荆棘”以无上毅力驱动,立志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可佩。
何清幻化的“斩荆棘”足以乱真,携无上毅力负重前行,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尽管没见过第三式“日月梭”,但是基本可以确认秘术与剑术相结合,可畏。
最后一式“朱颜改”,无疑是第三式的延续和升华,出处应该是取自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至于最后两式中的剑意和三昧,杨东升直到现在还是无法揣度,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