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

杨东升向来以成年人自居，自然知道直男癌晚期要不得，话到嘴边稍微一改就成了土味情话，“行百里者半九十，我难得送你一次！”

曾安华表情拿捏非常到位，故作各种强人所难和不情不愿，一副欲言又止的难以启齿模样让人着急上火。

“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最近离开部门调任总裁助理了！”

童养媳越是一脸扭扭捏捏的解释，杨东升越是想上去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挖墙脚挖到自己头上来了，不知不觉间微微皱起眉头，还伸手紧了紧肩膀上的刀囊。

更像是上去干架，而不是上去看看。

本来杨东升不认识路，还想牵着童养媳的手一起乘电梯上去，最后在宣誓主权和拔刀速度之间选择了后者，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拔刀的速度。

曾安华进入工作状态，满脸写着公事公办，颇有些六亲不认且生人勿近的味道，浑身散发着冷若冰霜的气场。

杨东升只好悻悻的跟着她后面上去，看着童养媳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异常熟练的从手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眉头不由得拧得更紧了，一只手不自觉伸进了刀囊之中。

“你进去坐会吧，我要去工作了！”曾安华轻声招呼了一下，把包放在办公桌上径自忙去了。

在办公室门推开以后，欧式风格的落地窗帘自动掀起，房间顿时窗明几净起来，对于其他装饰杨东升没有过度关注，自顾自的卸下刀囊横放在腿上，直接进入镜湖的深层冥想状态。

直到肚皮开始造反才重新睁开眼，结果第一时间看到母亲坐在办公桌后伏案工作，一时半会分不清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

“咕咕～”一声打破尴尬，望着母亲打量自己的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杨东升立即开口抢占道德高地，先发者制于人，后发者受制于人，“老妈，你想饿死老大，再要个老二么？”

说完眼神恶狠狠的瞪着童养媳，恨不得一口将其吃干抹净。

杨东升被无良准婆媳晾了多久，就在办公室冥想了多久，虽然精神状态得以恢复大半，但是觉得被眼前二人戏弄了，一边上嘴唇碰下嘴唇对母亲不依不饶的申讨，另一边眼神也不放过立场摇摆的墙头草。

“呵呵，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安华也是心疼你，让你好好休息一下。”杨母收起笑脸一把拧住儿子的耳朵，不给他继续转移视线的机会，“杨东升，你要不给我解释一下试炼的事，真刀真剑，真是好大的能耐！”

杨母说到“真刀真剑”不由咬牙切齿，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和后怕情绪。

“老妈，有话好好说，身体才是带大孙子的本钱！”

母亲的严厉质问一下子戳破了杨东升的虚张声势，只能向母亲开口求饶，尽管不知母亲如何知道真剑试炼，可是他不敢巧言令色，任何狡辩都无济于事，只会进一步激化矛盾。

有错就要认，挨打就立正。

从睁眼见到母亲的那一刻起，他心知明白中了准婆媳二人请君入瓮的套，而且还是自己上杆子的不请自来，童养媳欲擒故纵的提醒倒不如说激将。

随着杨东升走上这条超凡的道路，这样的情形以后必然不会太少。

想到面前两个女人日后少不得为自己牵肠挂肚，杨东升内心忍不住一软，鼻子一酸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轻轻拥抱着母亲相对孱弱的身躯，声音不由有些哽咽，“老妈，安华，对不起！”

杨母被儿子的情绪异常给吓了一跳，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抬手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就像哄儿时的他入睡时那般温柔。

杨东升自幼极有主见，“对不起”三个字他不会轻易出口，向来只有“不好意思”四个字，知子莫如母，杨母能明白儿子心里的歉疚，同时也明白他对超凡的坚持。

望着儿子身旁寸步难离的刀囊，甚至猜到里面是试炼的真刀真剑，杨母不打算再深究下去，悄然转移话题，“难道不打算给我和安华介绍一下你的新欢？”

杨东升陪着母亲和童养媳吃了一场勉强还算丰盛的大餐，尽管准婆媳二人并没有深究下去，但是一股子歉疚的情绪还是久久不能平复，他一点斩去歉疚的念头也生不起，反而直面自己内心的软弱一面，用心细细去体会其中三昧。

华灯初上，北市进而在夜幕下渐渐舒展身姿，披上它光彩耀人的华衣，献色于喧闹繁华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