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刘军拉过一把折叠椅,把男子压在了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回到舒适的靠椅上,上上下下打量着男子,像盯着解剖台上的白老鼠,看从哪里下刀才更符合解剖学的要求。男子挤出一丝尬笑,想走又不敢走。
“吕松,双口吕,松树的松,没错吧。其实我的主业是一个心理医生,这个杂货铺只是闲来无事开着玩的,没事补贴一点家用。”
刘军看了一眼吕松,见其面上强烈不信的表情,一副你接着忽悠我听着好玩的神色。这厮之所以没有站起身拔腿就走,刘军估计是自己一口道出其真名实姓暂时镇住了他。
刘军面色严肃地说:“上次来了个醉鬼,一张口就要买硫酸,说要给人家女孩子毁容,把我吓得够呛。原来这家伙被女朋友劈腿了,想买硫酸打击报复,经过我耐心开导终于让他放下心结,完全忘记了这段感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等等。”吕松打断了刘军的喋喋不休,提出了一个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天机不可泄漏。”刘军很神棍地绕开了这个问题,真心没法回答啊。为了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刘军赶紧把话题绕回来:“你心中有一股郁闷之气,还有一股戾气,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什么。”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吕松并没有正面否定刘军的猜测。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刘军依旧很神棍地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既然你我无缘,那就好走不送。”
吕松心里冷笑,站起身来,套路嘛,谁不明白似的,只要自己走出这个店门,他就得说出另一番危言耸听的言语把自已留下来,古往今来算命摆摊的不都是这个套路?
看着吕松走出门外,刘军很可惜,失去了这个赚钱,不,赚功德点和恶意值的机会,并且试试药丸效果的机会,自己得抽空去大街上寻摸寻摸了。他重新靠到椅子上,先打开qq游戏,进入欢乐斗地主,看看欢乐豆不多了,先充了一百块,然后随机组局开始玩,斗地主时间短,频率快,刘军以往也时不时进来刷一波恶意值,各种表演技巧都尝试了一遍。
比如大王压同伴小王,炸弹压同伴对二之类的,特别是当同伴只剩一张大牌,自己放一张小就能放过同伴的时候,自己偏偏要出一个对子,巨能赚恶意值。或者当自己只剩一张牌,同伴放了一张小三自己顺手压过就可以高奏凯歌了,而偏偏表示不要的时候,恶意值能达到巅峰。
虽然这里每人贡献的恶意值并不多,大多数个位数,碰到脾气暴躁的,最多能贡献二十余点,但胜在次数多,频率快,还是能有所收获的。只是对名誉有伤害,那就是凡是搭档过的都很果断地拒绝入局,但qq游戏玩斗地主的,以万计数,肿么也能轮上一年吧。一会儿恶意值就增加两百多点。
吕松走出店门,回头瞥了一眼,却发现那个神神叨叨的店老板低头玩手机去了,根本没搭理自己。吕松讶异了一下,这套路与通常不一样啊。吕松放慢脚步,然后又停顿了一下,表现出迟疑彷徨的样子,余光悄悄地看向侧面,耳朵竖起捕捉着可能的挽留声。吕松觉得自己被这个小游戏放松了紧绷的精神,被女朋友各种看不起并闹着要分手的各种郁闷似乎也找到了排解的渠道,竟然有种叫做快乐的情绪失心疯一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