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蒙骜对包围羌骑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不过还是决定征派民夫,做到万无一失。
「诺。」鲁仲连说道。
「头曼,你率领赵飞骑以及七千骑兵,绕到马衔山一侧。半个时辰后,准时发起进攻。」蒙骜对头曼说道。
「诺。」头曼抱拳说道。
卯时三刻,羌人还在熟睡之中,只有少量羌骑在无精打采的巡逻。
就在这时,雷霆般的战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将所有羌骑从睡梦中惊醒。
紧接着,漫无边际的赵军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他们奔涌而来。
「赵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家快跑啊,赵军冲过来了!」
「快去通知首领,快通知首领啊,赵军来了!」
慌乱的羌骑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从帐篷中冲出来,疯狂朝着马棚冲去,还没冲到马棚那里,就被赵军一阵箭雨洗礼。
射声营站在远处,遮天蔽日的箭雨如同蝗虫般朝着羌骑扑去,将一名又一名羌骑射倒在地。
紧接着,头曼率领赵飞骑冲杀过来。
此时赵飞骑并不是完整的军魂军团,但也不是这些二流骑兵能够抵挡的,只见一道道寒光从羌骑脖子处掠过,便是一枚
枚头颅飞到半空中。
凶猛的赵军如同凶狠的狼群冲入羊圈之中,疯狂的撕咬着收割着羌骑的生命。
羌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与此同时,蒙骜也率领幽云铁骑发起了冲锋。
如果说赵飞骑还带有一点技巧,那幽云铁骑连一点技巧都没有,直接就是横冲直撞,碗口大的马蹄高高扬起,狠狠将一名羌骑踩在蹄下,马槊一挥,羌骑如同割草一般倒下。
钟羌首领拼命组织力量反击,但双方的差距太大了。
身体素质的差距、装备的差距、战斗技巧的差距、将领的差距……
羌骑唯一能够和赵军抗衡,甚至还隐隐超过赵军的,就只有骑术,现在也被赵军靠着马镫和高桥马鞍等作弊的手段碾压。
这种全方位的碾压,就算是中原名将来了也无能为力,更别说钟羌首领压根就称不上什么名将。
等到钟羌首领发现事不可为,准备逃跑的时候,已经晚了。
赵军已经将其团团围住,并堵住了羌骑的退路。
「投降,或者死!」蒙骜指着钟羌首领,看了旁边的玉浑一眼,示意对方翻译。
玉浑连忙将蒙骜的话翻译给钟羌首领。
「我投降。」钟羌首领连忙说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可没有就义的想法。
「绑起来。」蒙骜挥手的说道,然后看向玉浑,「告诉他们,投降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投降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玉浑大声对羌骑说道。
羌骑闻言,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没有一个人选择死战。
「头曼,你立刻率军堵住山口。」蒙骜对头曼说道。
至此,赵军和羌骑的战争已经进入尾声,剩下就是围堵被困在山中的羌骑,以及蒙武和庆舍那边的进展了。
「盟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山谷中,种零羌首领正率领羌骑追击赵军,数名衣不蔽体,满身血迹的羌骑从后面追了上来,高声呐喊道。
「出什么事了?」望着狼狈不堪的羌骑,种零羌首领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赵军……赵军从后面杀过来了,我军战败……」羌骑悲痛的说道。
「什么!」种零羌首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身体摇晃,差点从战马上摔下来,「传令,传令全军,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立刻撤退。」
「诺。」
「等等。」种零羌首领连忙叫住传令兵,「不要将消息泄露出去,就说……我们放弃追击赵军……」
「盟主,他们一路追过来,沿途将士都已经看到了。」副将指着溃军,为难的说道。
溃军一路追过来,只要大家不瞎,都能看到,最多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还抱有侥幸。
「……那算了吧。」种零羌首领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赵军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很显然是早有预谋,羌骑想要突破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等到种零羌首领率领羌骑回到入口,蒙骜和头曼已经完成布防。
望着眼前严阵以待的赵军,种零羌首领一颗心脏彻底沉入了谷底。
「将士们,我们的后路被赵军断了。但是我们的父母妻儿还在等着我们归家,若是我们死在这里,或者被赵军的俘虏,我们的妻儿就会沦为赵军的奴隶,受尽屈辱。你们愿意见到妻儿沦为赵军的奴隶吗?」种零羌首领高举着大刀,声音在内气的鼓动下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中。
「不愿意!不愿意!」十余万羌骑高声呐喊,声音激荡,两侧山坡上山石滚
落。
「本将在此承诺,无论何人,斩杀一名赵军,赏赐一头羊,斩杀两名赵军,赏赐一头牛,斩杀三名赵军,赏赐一匹战马。只要本将不死,回去之后一定兑换。」种零羌首领大声说道。
原本士气低迷的羌骑,士气逐渐被调动起来,双手握紧兵器,杀气十足的望向赵军。
「这名羌人首领倒是有几分本事,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暂时将士气提升起来了,不过……这样提升起来的时期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蒙骜冷声说道。
「杀!」种零羌首领大刀一挥,一马当先朝着赵军冲去,十余万羌骑紧随其后。
「放箭!」蒙骜平静的说道,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羌骑的数量就算再多,哪怕上百万也没用。山谷的宽度是有限的,大军完全施展不开,赵军一次最多也就面对一两千羌骑。
而且赵军还在后方修筑城墙,再过数个时辰,简易的水泥城墙建好之后,除非羌骑能插上翅膀,否则一个也别想活着出来。
射声营站在蒙骜身后的山坡上,一枚枚弩箭不要钱似的朝着羌骑抛射。
在蒙骜面前,是一架架冰冷的床弩,随着弓弦拉动的声音响起,一枚枚小儿手臂粗细的弩箭迸射而出,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落入羌骑之中。
无数血花迸溅,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从大军中传来,羌骑成片成片的倒地,大地瞬间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