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死死地盯着尸首身上的崭新伤痕，他脸上的神色也不由得有些发怔。

几个呼吸过去以后，曹正淳强行压制住你内心当中的惊骇。

他朝着周恒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铁青着脸色冷笑道：“好啊！周指挥使您当真是好武功啊！”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周恒仅仅只凭借屈指一弹，竟然就模拟出了归海家传承刀法雄霸天下的伤口。

对于绝大多数江湖人士来说，武功的章法路数是绝对做不得假的。

可实际上的情况，却绝非如此。

别的不说，按照单单是朱无视和周恒师徒两人所定制的计划。

他们准备让柳生家的父女俩铲除政敌，然后嫁祸于归海一刀。

因此伪造出归海一刀所修炼的刀法，便是最为重要的一步。

柳生父女俩都能够凭借一部分的雄霸天下，加上他们家传的杀神一刀斩，伪造出阿鼻道三刀的伤势。

这种手段，对于周恒来说，那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要知道周恒眼下所修炼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可是由逍遥派的武学传承溯本归源推演出来的。

而逍遥派三大神功之一的小无相功，其主要特点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无比，便可以模仿别人的绝。

甚至更胜于原版，使得没有学过此功的人很难分辨。

再加上周恒自身法力的玄妙，这小而无相的手段，根本就不是曹正淳所能够想象的存在。

眼下周恒这一番举动，无疑是彻底推翻了曹正淳先前的所有证据。

在没有确凿的证人之下，曹正淳眼下已然不可能单单凭借一些伤口刀痕，就彻底将归海一刀打落成杀人凶手。

曹正淳脸上那铁青的神色，使得正德皇帝的内心也不由得为之一沉。

他虽然并不通晓武功，但却懂得观测人心。

此时此刻，周恒和曹正淳两人的神色变化，无疑代表着曹正淳先前所提供的证据，已然成为了虚妄。

“曹公公，你可还有其他的证据？”

眉头微微一蹙，正德皇帝沉声质问道。

“这……这……”

曹正淳磕磕绊绊了半天，最终也没有拿出新的证据来。

倘若他当真有证人的话，现如今早就已经请命正德皇帝发下针对归海一刀的海捕文书了。

“哼！”

眼见得如此情景，正德皇帝起身拂袖一甩，冷哼一声说道：“曹公公，下次有了确凿的证据再来见朕，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这这这的！”

口中的话音落下以后，正德皇帝直接动身朝着东厂府衙之外走去，准备返回皇宫当中。

作为近侍的曹正淳也不敢怠慢什么，赶忙快步跟上了正德皇帝的步伐。

“神侯，周指挥使，你们师徒两人当真是好口舌！”

不过他在路过朱无视和周恒师徒两人身边的时候，却是忍不住低声留下一声满含怒气的冷哼。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归海一刀大肆杀戮乃是事实，咱家一定会将他捕捉归案的。”

耳中闻得此言，朱无视淡淡地瞥了曹正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