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儿……钦儿……”

曹正淳鹰目锐利，面容之上却是挂满了悲伤的神色。

别看他的膝下有不少干儿子，但唯有曹少钦才是他真正放在心头上的那一个。

先前的钱宁身死之时，曹正淳固然同样愤怒，但绝对不至于眼下这般悲伤。

曹少钦死在了大漠之上，这对于曹正淳而言，无疑于是真正地丧子之痛。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外如是。

在曹正淳的心里面，曹少钦就是他真正的衣钵传人。

甚至就连东厂的督主大位，曹正淳都打算留给他来继承的。

结果谁曾想到，因为杨宇轩一案，竟然导致自己最为得意的义子折戟沉沙。

除此之外，更是还连累了他东厂损失了近乎一半的力量。

那千余骑黑衣箭队也就罢了，曹正淳只要花费钱财就能够训练出来。

然而那五位一流层次的档头，就不是耗费时间和金钱就能够早就的存在了。

一时之间，曹正淳看向洛菊生夫妇的眼神也不由得冷冽了起来。

此次东厂一干人马于大漠之上折戟沉沙，这和洛菊生夫妇绝对逃不出干系。

他们夫妇两人纵然不是敌对的始作俑者，但却要承担负疏忽大意的失职之责。

假如洛菊生夫妇始终跟随在曹少钦的身边，曹少钦怎么可能连半点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倘若惩治洛菊生夫妇以后就能够换得曹少钦活命的话，那么曹正淳绝对不会有分毫半点的犹豫和迟疑。

可是眼下曹少钦已经彻底地留在了大漠之上，甚至因为被付之一炬烧的连零星骨灰都没有留下。

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

洛菊生夫妇再怎么说，也是曹正淳费劲心思招揽过来的高手。

他就算心里面如何地愤怒悲伤，又岂能去自掘坟墓？

如果他当真迁怒于洛菊生夫妇的话，那最终只会让外部的敌人看热闹。

更何况，先前是曹少钦让洛菊生夫妇赶往玉门关的。

而且在曹少钦等人身死以后，洛菊生夫妇还去追杀过周淮安和邱莫言等人。

纵使最后的成果并没有多大，但也不能说洛菊生夫妇两人毫无作为。

“洛兄言重了！”

曹正淳缓缓压抑下内心当中的怒火，他的脸上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贤伉俪为了正淳之事，不远万里赶往大漠。”

他语调悲伤地拱手说道：“这份情谊，正淳自当铭记于心。”

“怪只怪少钦那孩子太过自负，这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说到这里，曹正淳稍稍顿了一顿，他将目光看向了京城北郊。

随即，只见他咬牙启齿地继续说道：“朱铁胆，自此开始，咱家与是彻底地你不死不休了！”

不得不说，曹正淳的手段心性虽然毒辣阴狠，但他的涵养却是极为出色。

哪怕现如今愤怒到了极点，曹正淳也没有爆出粗鄙难听的词汇。

耳中闻得此言，洛菊生的心里面也不禁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