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落尘没有听到小姑的声音。只听到小姑父林志勇在闷声闷气的劝说道:“娘,你就少说几句吧,人家镇上的计生干部都说了,要生儿还是要生女,是由不得女方的,男方也有责任……”
“哇!我不活了!”
小姑父林志勇话还没说完,何玉珍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一面撕心裂肺的哭着,一面还歇斯底里的痛骂道:“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才生了个这么混账的儿子出来,不仅娶了个尽生赔钱货的婆娘,还死活不肯离婚,这是要让老林家绝后啊……”
小姑宁远兰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宁落尘是知道的。
宁远兰嫁到林家十几年,头胎是个丫头,二胎是双胞胎,结果也是俩个丫头,这时,再想生,国家又实行计划生育,不让生了。
婆婆何玉珍一心就只想抱大胖孙子,没能如愿以偿后,就把所有的怨气和怒气,都撒在了宁远兰身上,一天到晚,有事无事的,都要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骂宁远兰。
最初,宁远兰在赌气之下,还跑回娘家诉苦,一直住到小姑父来认错哀求后,才肯回家,后来,天天吵吵闹闹的,也就习惯了,就当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没听见。
而且,主要是小姑父林志勇脾气好,没一心向着他老娘,都是小心翼翼的两头讨好,结果弄得两面不是人,但也没让矛盾扩大激化。要不,这三天两头的吵闹,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为了不让一个好好的家被拆散,小姑宁远兰只有忍气吞声,默默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只是,现在何玉珍年纪越大,就越不讲理,更加变本加厉的无理取闹了,宁远兰也不知道,她在这痛苦的煎熬中,还能忍受多久。
其实,小姑和姑父,也想过的,宁愿交罚款,也要再生一个,可是,由于他们不敢肯定下一胎一定就是男孩,所以,也不敢再怀上,要不,再生个女孩,又倾家荡产的交了罚款,那日子真就过不下去了。
一想到这些,宁落尘就暗暗责怪自己粗心,他早该惦记着小姑的事,然后在师父的求道杂典和鸿蒙道典里,仔细的去查找下,看能想到办法不。
把这事放在心上后,宁落尘知道,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
当初找小姑家借钱时,她婆婆就死活不同意,是小姑逼着丈夫去偷了婆婆藏起来的存折,把里面的四千元全取了出来,亲自送到了医院。
为这事,小姑家里更是闹得鸡飞狗跳的。幸好,小姑借口照顾母亲,一直在医院死活不回家,让小姑父一天天的,在家被他娘骂,一直到,磨得何玉珍气出得差不多了,小姑才敢带着孩子回家。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小姑家的事,宁落尘作为一个晚辈,自然不好插手,他皱了皱眉头,琢磨了一会后,才在门外大声的喊道:“小姑,小姑在吗,我来还钱,听到有人要赶你走,你就跟我们回家吧,钱也用不着还了。”
立刻,何玉珍那寻死觅活的哭骂声,立刻就消失了。
不一会儿,宁远兰就强带着笑颜的出来了,她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尘和小月,你的俩兄妹来了啊,快进屋坐,姑给你们拿柿饼吃。”
“小姑,我和小妹就不进去了。”
小姑家里乱成一团糟,宁落尘自然不愿再去添乱,他一面把钱递给小姑,一面小声的说道:“小姑,你和姑父别急,我去查查上古医圣的古方,看能不能找到一准就怀上男孩的古方。”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小尘得到了上古医圣的传承啊!宁远兰黯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她一把拉着宁落尘的手,焦急的问道:“小尘,真的有那么神奇的方子吗?”
小姑这算不算病急乱投医啊!宁落尘也没把握一定就能找到,怕以后小姑更失望,就实话实说道:“小姑,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厚厚的一本古籍,我不过才看了百分之一,一切只是有可能,若没有,小姑,你可别怨我。”
“会有的,会有的……”
宁远兰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样,这,以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拒绝了小姑和匆匆赶来的小姑父,他们的再三挽留,宁落尘带着小妹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宁落月终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柿饼,小姑在他们临走时,硬塞了一大袋柿饼给他们。
不仅如此,小姑父还提了一整条的腊野猪腿,不由分说的,就强塞进宁落尘的背兜里。
自从老爹残疾后,家里以经很久没见过野味了,宁落尘心里虽想要,却也不好意思的假意推辞了下。
宁落尘倒不是稀罕野味,他若是进雾隐山脉,要什么野味,不过就是念念法咒,手一指,那怕是猛虎大象,也会瞬间倒下他的法术下。
可是,拿回去的野味,宁落尘又该找什么理由来搪塞家人们呢,难道说,那猛兽自相残杀,让他捡了个便宜。可那千山万水远的路程,他又是怎么带回去的呢?
所以,上次回家,宁落尘就没捕杀野兽带回去。
而这时,小姑父林志勇顿时就拉长了脸,瞪着一双眼睛说道:“小尘,你再推辞,那就把你提来的新鲜肉和排骨,都又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