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同情你，莫塔里安
帝皇的话语传达入洛迦耳中，即便莫塔里安已经升格为恶魔王子，帝皇依旧想要拯救他。
“父亲，您深爱您的逆子们……让我有点嫉妒……你我链接在一起，我会尽可能拉回他。”
“兄弟，你现在和你曾经对抗的异形有什么区别？福格瑞姆变成他曾经深恶痛绝的怪物，伱也是。”
莫塔里安曾经看不起洛迦的世界，通过演讲和传播宗教统治星球？
这才是最耻辱的做法，但莫塔里安有一个心病，他是唯二没有征服自己母星的原体。
另一个是安格隆，但安格隆已死。
如今莫塔里安成为唯一没有征服过自己母星的战士，而洛迦居然通过这些方式嘲笑自己？
“你还在嘲笑我？”
“是啊！”洛迦看着哀嚎的福格瑞姆眉头一皱，“你们变成怪物伤害人类，我真的想要阻止你们，但是我明白你们的灵魂已经不再是你们的所有物。”
“那你呢？你的灵魂所有物就是你自己了吗？”
“也不是，我们生下来就没有自由和人性，莫塔里安，可你深得帝皇喜爱，而且帝皇救了你！”
莫塔里安在洛迦眼中才是最不应该堕落的，帝皇对待他那么好，对莫塔里安就像是真正的子嗣。
对比康纳德科兹、安格隆来说，莫塔里安是获得帝皇父爱的男人。
“呵！洛迦，你不明白吗？帝皇就是阴谋家，科拉克斯即将控制自己母星和周围星球时候，他出来改变科拉克斯的统治。”
莫塔里安继续说：“还是圣洁列斯？伏尔甘？或者是我？我在发育清洗异形的时候，被帝皇强制性打断节奏，想一想吧！”
这位死亡之主举起手指着洛迦胸口得帝皇徽章，“除了基里曼和多恩成功发育起来，其他原体全部是要么自己失败之时，要么是自己成功之前，就被帝皇带走，他不给我们成长。”
莫塔里安指了指自己，“因为他恐惧我们，你还是不明白吗？”
“呵，你真的是愚不可及，莫塔里安，我建议你读一读我的圣言录，投降吧！我会带你回到泰拉认罪的。”
洛迦根本不在乎莫塔里安那些愚蠢的想法，因为她的兄弟已经疯了。
过去莫塔里安在村庄遭到异形军阀掠夺时，他挥舞着自己平常拿来割庄稼的大镰刀冲进战场，与村民一道保卫家园。
战斗胜利后，莫塔利安将他从养父那里学到的战争心得传授给了村民和其他人类。
当地人类势力迅速壮大，开始向巴巴鲁斯的军阀们发起进攻，起义接二连三取得胜利，直到只剩下霸主尼凯尔还在负隅顽抗。
就像是福格瑞姆一样，福格瑞姆曾经是工人发展，莫塔里安曾经是农民带领人类起义。
他们曾经是底层人，应该明白底层人多么悲哀，他们生老病死、面对生活压力已经很难了。
他们为什么不明白呢？
大远征中莫塔里安在短时间内就把交给自己的第十四军团-黄昏突袭者变成了现在的死亡守卫军团。
同时以出众的野心和技巧证明了自己是大远征中最优秀的前线将军之一。
虽然莫塔里安深恶痛绝灵能者，但是他也会接受灵能者的投降。
帝皇深爱着莫塔里安，而他曾经多么拥有人性和仁慈啊！
黄金王座这个神器，洛迦都没有见识过，然而莫塔里安被帝皇容许见识到那个技术。
莫塔里安一看就看出那装置应用了亚空间技术，他因而断定嘴上说着断绝灵能的帝皇和马卡多都是伪君子，
莫塔里安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被人救了应该是感恩戴德，或者谢谢，帝皇的救场在他看来是抢人头行为，就连秒杀霸主时的那种云淡风轻都是对他的冒犯。
“你恨我们……”洛迦意识到一点，“兄弟，我明白为什么你堕落，你不应该这么想。”
洛迦眼泪流了出来，嘀嗒嘀嗒在地上，哪怕是堕落入纳垢的死亡守卫、铁石心肠的钢铁勇士、成为色孽信徒的帝皇之子，看见哭泣的洛迦，都陷入沉默。
“莫塔里安，我应该和你好好谈一谈，至少安排你和帝皇见面说一说心里话。”
“他怎么了？”福格瑞姆看着自己身上被洛迦刻印帝皇的地方依旧没有愈合，“我是受害者？”
这时候塔维兹来了句，“闭嘴吧！认真的看着这一幕，我第一次见到原体发自内心的哭泣。”
“是你嫉妒毁了你。”
莫塔里安抱怨其他原体他们小时候过得如何如何轻松，但这不是嫉妒。
因为他内心深处将这种嫉妒转化成了蔑视，莫塔利安严重痴迷于适者生存的概念。
因此他认为自己糟糕的成长经历使得他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兄弟们更强。
他认定帝皇和帝国真理是虚伪的，甚至认为帝国的根本目标就是错的——照顾非战斗人员完全没必要，除了战士以外的人都是下等人。
这种社会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心态让他鄙夷弱小，而他又是原体之中为数不多的失败者……
压力摧毁了莫塔里安。
“兄弟。”
他还沾染着从巴巴鲁斯带来的各种病毒，所以在跟兄弟们见面之前要先好好地处理下个人卫生问题，他身躯恶臭，从而成为第二边缘化原体，仅次于可汗。
这又让他的玻璃心进一步产生了裂痕，他被人孤立了，而莫塔里安又是自诩为最强大的原体。
后来他和死亡守卫定期派人从巴巴鲁斯取毒气，回来加装到自己定制的盔甲上当香薰。
让人不免猜想他是否已经对那些气体产生了依赖性，还是说那会纳垢就已经腐化了莫塔里安？
“兄弟，帝皇的话语，你根本没有听。”
帝皇公开混沌存在，但是莫塔里安并没有清洗自己军团之中混沌信徒，甚至混沌腐化在死亡守卫之中加剧了。
当莫塔里安决定加入圣洁列斯大叛乱时候，庞大的军团舰队接下来遭遇了一场亚空间风暴。
混沌信徒引入纳垢的力量，无数死亡守卫堕落，战士们不得不忍受各种致命的疾病。
他们传奇的身体耐受力反而让他们受尽病痛却又求死不得，相比之下黑暗灵族的折磨简直就像最简单的按摩一样舒适。
莫塔里安暴怒之中杀死自己一连长，想要阻止混沌腐化自己的军团，但是他失败了。
莫塔里安对混沌向来充满鄙夷，所以与其说是发誓效忠于纳垢不如说他只是认怂了。
因为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病痛，他的精神意识到自己无法取得胜利。
也无法在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承受同样的痛苦。
还是莫塔里安在幻境之中曾在痛苦中看到自己再次回到了巴巴鲁斯，再次被霸主养父所击败，只是这一次他知道帝皇不会来救他了。
莫塔利安对帝国的设想：强权即正义。
可是权利不等于正义。
洛迦眼泪嘀嗒嘀嗒在地上，她举起自己的武器指着莫塔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