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瞪守卫了?”展冰绿有些头疼,“看他们反应就知道,你肯定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白驹一派悠闲,“他们哪值得我一个眼神。”
“……”展冰绿无言以对。若非知道白驹的身份,她恐怕以为这是个资深中二病。她虽然很想给白驹买些东西,逛了大半天别说让他看上,他压根不看。挑?挑个屁。
逛了一路,结果什么也没买。展冰绿心累带白驹去陶府,向陶主簿报平安并介绍白驹。
陶夫人围着白驹转一圈,仔仔细细打量。她笑着握住展冰绿的手:“我很满意。”
展冰绿一头问号,没头没尾满意什么?陶青池死死瞪白驹,憋了好一会儿败下阵。这个姐夫好厉害,他盯着看那么久,愣是一个眼神没望过来。陶青池笑呵呵想拍白驹的肩,感受到强烈的生人勿近尴尬收回手。不愧是大妖,陶青池发自内心崇拜,这个姐夫他认了!
两人在陶府吃晚饭,天黑回衙门。道声晚安,展冰绿关上房门,心情久久无法平息。
白驹就此留在衙门做事,说是做事不过一直跟着展冰绿。展冰绿到哪儿,他到哪儿,仿佛买一送一。展冰绿写案卷,他坐在一旁手撑下巴看。展冰绿去牢里问询,他一个眼神过去对方倒豆子似的全交代。展冰绿夜晚回屋休息,白驹背靠梅树静静望房门,一看一整夜。
每天早晨展冰绿开门,必然能见到树下微笑的白驹。好似等了她许久,终于等到的安心笑容。展冰绿启唇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他们的相处很奇怪,看着很近,其实很远。
这天晚上,展冰绿照常回屋关上门。白驹垂眸转身,又是一夜见不到她的脸……
“白驹,”门里传来展冰绿的声音,成功让白驹停下脚步回头,“我们这样下去好吗?”
“有什么不好吗?”白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满足的同时又不满足。贪心,封印在牢中时想见面,见了面又想一直陪伴。他的时间是求来的,不能浪费,时时刻刻看着她……
展冰绿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不敢爱。白驹是妖,她是人,时间永远阻隔着他们。知道会失去,还想拥有吗?展冰绿面对门,眼眸悲伤:“忘掉我需要多久?”
忘掉一个人需要多久?白驹笑得极为洒脱:“不用多久。一天,一个时辰,想忘就能忘。”
手抓门框,展冰绿忍住打开门的冲动:“答应我,等我死了就忘掉好吗?你是白驹,你应当白日飞升。成了仙天地任你翱翔,追仙王朝对你而言不重要,我也不重要。”
话到嘴边一次又一次咽下,白驹轻轻吐出一句:“好。我答应你,一定做到。”
情感如洪流奔涌而出,展冰绿打开门扑进白驹怀里。白驹张开双臂,看似用力,实际无比温柔抱住展冰绿。这样脆弱的人,一碰就碎了,他哪敢用力。终于,终于抱入怀的人……
展冰绿紧紧环住白驹的脖子,只想抱得更紧一些。白驹莞尔,打横抱起展冰绿到院中石凳坐下。展冰绿坐在白驹怀中,后知后觉害羞。埋首到白驹胸口,她的脸羞红不敢抬起。
“明日你沐休,我们去逛街如何?”白驹轻柔抚摸展冰绿的发,“买你想买的。”
“也买你想买的。”展冰绿抬头露出一双眼看白驹,“不许说不要,我花钱给你买东西,你只管好好接着。知道你很多东西用不上,大不了,大不了我精挑细选找些好的……”
白驹眉眼带笑抵住展冰绿的额:“好。你送的我一定珍藏,所以你得好好挑选。”
美颜暴击!如此好看的一张脸,又离得那么近。展冰绿感觉自己快把持不住了,果断把脸又埋回去。白驹轻笑,稳稳抱着展冰绿:“你的生辰快到了。这次我想看可以吗?”
“嗯。”展冰绿瓮声瓮气回答。两个人在院中抱了许久,说了许多话,欢喜了很久。
休息日当天,展冰绿早早起床洗漱。为了制造一把惊艳,她不许白驹帮忙。打发白驹去衙门外等,她自己打扮。白驹虽可惜,但还是听话去外面等着,心里思索送什么生辰贺礼。
展冰绿忙碌梳洗打扮,换上为约会偷偷定的衣服。一袭淡淡的橙色衣裙,蓝色的披帛,展冰绿在镜子前转一圈。清新优雅,她觉得自己也挺好看,一定能惊艳到白驹。
越想越开心,展冰绿走出房门。白驹在外面等,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惊讶的神情。心情激动,脚步渐渐加快,展冰绿整个人沉浸在喜悦中。路过梅树时,她感觉到什么回头。
一道熟悉的刺眼光芒,展冰绿来不及多想,人已消失不见。衙门外的白驹感应到,立时闪身来到梅树下。眉头紧皱,白驹伸手触碰残存的能量。空间裂缝?怎会出现在此?
白驹手上用力,想强行撕裂空间壁障。眼见空间出现裂痕,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白驹被震得倒退几步,嘴角流出血。他抹掉唇边的血,神魂无碍,她亦无事。可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