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心有所属(1 / 2)

检查完牢房,展冰绿情不自禁看向大牢深处。那个令她惦念的牢房,犹豫不已,想去又不知怎么行动。尚在工作时间,展冰绿转身离开。再等等,等不忙,等不怕被拒绝时……

未曾见面,因胆怯而却步,展冰绿每晚站在房门口望向大牢。一连数日,手上的工作忙完她依旧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见面?或者不见更好?原本他们便只听过彼此的声音……

钟云彦雷厉风行,抓回些妖,由乌统领押回。展冰绿又得一一问询,重写案卷。

展冰绿抱着原本的案卷准备去大牢,在廊下与乌梢撞个正着。她颔首打招呼,场面有些尴尬。展冰绿脖间的珠子纯白无瑕,内敛神秘。乌梢看见珠子对展冰绿一拜,什么也没说离开。望着乌梢的背影,她十分吃惊。手触摸珠子,展冰绿心思翻涌,这颗珠子究竟是什么?

以乌统领的修为和脾性,向来瞧不上凡人,何况礼拜。展冰绿垂眸,珠子代表白驹?

问询结束,展冰绿回工作岗位写案卷。祝惜的公事告一段落,正巧回来。

知道祝惜辛苦,展冰绿泡好茶端去:“随年大哥,喝口茶。伤者都还好吧?”

“还好。有甘大夫医治,没事。”祝惜接过茶杯喝一口,“家属也安抚妥当,事情已平息。损毁的符箓,朝廷近日会派发新的过来。到时你通知将军,他才有能力贴上符箓。”

展冰绿点头:“虽然抓回几个妖,但无符箓镇压。目前劳烦乌统领看押,我已询问过他们。苍临毁掉符箓放他们出来,并未对他们有所求,也没成为他们的靠山。他们越狱后四处逃散,这才很快被抓回。苍临计划这一出劫狱的目的始终不明确,他到底图什么?”

这场劫狱并不算大事,无人员死亡,损失不算重大。仿佛玩闹一般,对一个大妖来说不至于弄出这么点动静。若非苍临的身份,这件事甚至算不上大案,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祝惜思索着,无意间看到展冰绿脖间的珠子:“你戴了项链?何时买的?”

“送的。”展冰绿避而不谈。白驹的事不方便说,与其对随年大哥撒谎,不如不说。

送的?祝惜皱眉,明明没结果,何苦纠缠不休?乌统领近日看押妖,一直在衙门。他们相处的时间多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祝惜心疼叹息,未免适得其反,唯有随其自然。

夜悄悄降临,展冰绿坐在梳妆台前抚摸脖间的珠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害怕。

站起身,展冰绿鼓足勇气前往大牢。没关系,即使再次被拒绝也不用退缩。脸皮厚一点,装傻一点,谁也拿她没办法。既然下定决心,就贯彻到底。她受够郁郁寡欢,不愿停滞不前。

展冰绿深呼吸一口气,紧张扫亮三年未见的符箓。当真正到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建设坍塌,只剩下紧张、期待和担忧。勇气泄了,展冰绿垂眸:“多谢你救我。”

“嗯。”白驹伤势好很多,左手基本恢复。若非手指有些裂痕,完全看不出曾受伤。

简简单单的回复,轻轻的一个声音,展冰绿委屈得想哭。说好放下,三年未放下。不求结果,只争朝夕。这样就好,展冰绿含泪而笑:“你还愿意听我说趣事吗?”

即使未施法看,亦能想象她的表情。白驹唇角微扬,“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好。”展冰绿心中郁结消散,如阳光照下,阴霾尽去。无须更进一步,如此便好……

心照不宣,你陪着我,我陪着你。一个说,一个听,直到岁月耗尽,此生不悔。展冰绿额头抵住牢门,眼角落下欣喜的泪水。在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竟是如此无力之事。

若她早一千年出现,或者晚五百年出现……白驹苦笑,他们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假设从不成立,事实就是事实。展冰绿打起精神:“我明日再来。”

“好。”符箓暗下去,白驹垂眸看自己的手。手指张开,他想抓住什么,抓住……

翌日早晨,展冰绿起床换个发型,扎上蓝色的发带。新的一天,新面貌。昨晚她翻出压箱底藏起的东西,毛笔还能用,首饰……三年前喜欢亮闪闪华丽的首饰,如今不适合她。首饰很漂亮,无可否认,摆着当个装饰吧。展冰绿一笑,她也能奢侈到把贵重物当装饰了。

打扮好,展冰绿吃完早饭上衙。熟悉的工作对她来说很简单,烦恼的是去大牢该说什么。最近有趣事吗?展冰绿扶额,一直忙公事,哪有什么趣闻。这……无话可谈了?

不,绝对不行。展冰绿咬唇冥思苦想,把现代的小说当趣事也不是不行……

祝惜打量展冰绿,见其时而烦恼,时而傻笑。感情磨人,此刻的祝惜却不想劝。他不瞎,傻丫头眉宇间的愁绪散去,欢乐不少。如果乌统领能让她一直展颜,他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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