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有人精心栽培，不见半分动静。而山野间，无人问津，妖化形更易。对陈大人来说，小团是承载他们陈家所有希望诞生的妖，如何宠都不过分。小团见证他们家族的延续，看着他们长大、成亲生子到老去。小团是他们的祖宗、父母，亦是子女。

亲眼看见培育的花化形成妖，陈大人死而无憾。他只愿与小团相伴更久，给予更多爱。

植物化形并不简单，一千多年小团才出现。怎不让陈大人宠到骨子里，见不得对方受丝毫委屈。展冰绿有些担心，花妖多纯善，但仍需教导。陈大人一味娇宠，不知是好是坏。

展冰绿说出自己的顾虑，祝惜沉默片刻：“不用担心，除了陈大人，城中尚有许多妖生活。陈大人不教，他们会教。毕竟王朝有守卫军存在，他们不会眼看着同胞遇难。”

原来如此。展冰绿彻底安心，那么好看的花妖，她也不希望被教坏。

“再说城中新化形的小妖需在我们这登记，有了身份他才能在城中生活。”祝惜放下毛笔，吹干刚写好的案卷，“刚化形的小妖守卫军会多些关注，不然他哪那么快被抓？”

“被打的几人伤势如何？”展冰绿担心他们不罢休，“后面会不会找小团麻烦？”

“他们？伤势不重。”祝惜轻轻放好纸张，“不过见小团生得好看，出言调戏被打。本就理亏，又知道对方是妖，应该不会再上赶着找揍。待他们伤好，也会被关几天。”

展冰绿点点头，人不归他们衙门管。关人的大牢和他们这里的大牢不一样吧？电视剧里经常演的大牢，可一点不干净，还有老鼠什么的。比起来，他们这的大牢高端大气上档次。

……大牢有什么好比较的。展冰绿拍一下额头：“小团是男孩子吧。调戏他的……”

“美不分男女。”祝惜活动活动手腕，“何况王朝准许人与妖通婚。种族不是阻碍，难道性别是？你之前看过背过史书，说说我朝至今为止出现过多少位男皇后。”

怎么说着又变成考试？展冰绿沉思，她真没仔细数过。王朝第一任皇后便是男子，更是下凡的司命仙君。为此，太祖重立婚姻法，男子与男子可成婚。发展到如今，人们早习以为常。不过她有点好奇半仙之体，男人究竟怎么生孩子？目前的医术能支持剖腹产？

“想什么呢？”祝惜瞧桌子提醒，“想不出答案？难道你读书只看只背，不牢记？”

“随年大哥见过半仙之体吗？长什么样？”展冰绿越想越好奇，“能看出来吗？”

祝惜叹息：“半仙之体表面与常人无异，哪能看出来。从古到今的半仙之体皆有记载，似乎只出现在男子身上。不知因为司命仙君是男子，还是女子的半仙之体我们分辨不出。”

半仙之体说白了就是让男子生子，女子本可生子，确实分辨不出。展冰绿认为自己学习得还不够，不光看正史，有些杂书也要看一看。有机会的话，她想见识下半仙之体。

“看来你是真回答不上来。”祝惜露出和善的笑容，“所以，抄书吧。”

展冰绿被吓得一机灵，抄书？抄哪一本？不会是最厚的史书吧？……能不能换一本？

书要抄，字帖要写，展冰绿悠闲的时刻没了。即便内心哭泣，该抄的抄，该写的写，一样不落下。两日后，小团被释放。本就不是大事，关两天不过磨一磨小团的性子。

展冰绿送陈大人和小团出去：“小团，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手。知道了吗？”

小团眼睛看向别处，噘嘴不情不愿回答：“知道了。”

“展大人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他的。”陈大人接小团出狱，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嘴角抽搐，展冰绿一点不放心。陈大人教导？小团稍微露出不开心的样子就心软，怎么教导？那张美丽的脸哭一哭，谁能招架住？只能寄希望于其他妖，顶住美貌攻势好好教育。

刚刚化形的小团相当于孩子，展冰绿故意吓唬：“小团，你不想再度被关对吧？”

小团吓得躲到陈大人身后，探出一个头不服气做鬼脸。展冰绿微笑，很好，知道害怕。

陈大人笑笑，道谢后带着小团离开。展冰绿叹气：“不知道小团最后便宜谁。”

“你不知晓蔷薇是完全花吗？”祝惜恰好路过，“完全花没有雌雄之分，又称两性花。”

两性花……展冰绿大惊，所以小团雌雄一体？祝惜轻敲展冰绿的头：“吃惊什么？很多花是两性花，如桃花、樱花、百合等都是两性花。这类花化形为妖，他们可选择展现的外表是男或女。他们不管与男子或女子成婚，都能有后代。觉醒血脉的半妖，大概率亦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