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冰绿握住祝惜的手,坐上马车。祝惜随后上去,让车夫出发。展冰绿偷看祝惜几眼,到底忍不住问:“去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吃饭?我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早就饿了。”
“不用担心,我们去的地方可以用餐。”祝惜再度上上下下看展冰绿,“挺合适。”
“那是。”展冰绿手指敲敲珍珠耳环自夸道,“好看吧?是不是眼前一亮。”
“美得不可方物。”祝惜不吝夸奖。看衣服材质,并非傻姑娘俸禄买得起的。头上首饰,耳上耳饰亦价值不菲。这套便是之前欢畅楼赠送的衣物吧。确实大手笔,可见心意。
展冰绿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太夸张了,悠着点。对了,我们去哪?”
“诗云会馆。”祝惜简单介绍一下,“城中文人墨客最多之地,让你感受下氛围。”
文人墨客聚集地,展冰绿庆幸拍怕胸口。还好选了这套,其余常服确实拿不出手。马车很快停下,祝惜先下车,而后扶展冰绿下去。展冰绿站在诗云会馆前,感叹会馆的雄伟。
诗云会馆共三层,有前院后院之分。两人走进会馆,里面有许多人。祝惜直接带展冰绿去二楼包厢,先叫一桌好菜填肚子。外面吵得很,展冰绿伸长脖子观望,原来在打擂。
以文会友,不论诗词、对子,一人为擂主,所有人可挑战。挑战失败换下一个,挑战成功成为新擂主。展冰绿非常好奇,认真听着。殊不知很多人注意她,因为她随祝惜进来。
听到精彩处,展冰绿热烈鼓掌:“随年大哥,他们好厉害。快看,又有新擂主了。”
“赶紧吃东西,你不是饿了?”祝惜给展冰绿夹菜,“吃完有你忙的。”
展冰绿端起碗吃饭,有不好的预感:“随年大哥,你不会让我下去打擂台吧?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让我去绝对丢脸。万事好商量,随年大哥千万别让我做办不到的事。”
“放心,不让你去打擂台。”祝惜看展冰绿怂的样子觉得好笑,“瞧你怕的那样。”
不怕才怪。展冰绿嘀咕,底下一群学霸学神,让她一个学渣去岂不开玩笑?这已不是分分钟打脸,而是作死。吃完饭,碗筷撤下去,店小二摆上笔墨纸砚,做好后退出去。
祝惜亲自研墨:“拿笔,写擂台上念的诗句。错一个字全部抄十遍,写吧。”
“……”展冰绿取笔蘸墨,不确定问,“他们皆为随性而做,你确定让我当场听写?”
“快写吧,不然赶不上进度。”祝惜和善一笑,“我看着你写,帮你改正错误。”
……能不能别这样。展冰绿硬着头皮提笔写字,包厢离擂台不算近,能不能听清为其一。就算听清,能不能写正确为其二。多音字,多义字,音同字不同等等成为难点。哪怕写正确,字体过不过关为其三。要求速度随意乱写,等着被罚吧。必须正确又工整,方才及格。
展冰绿左手扶衣袖,右手书写,紧张不已。随年大哥怎么想出如此地狱模式?
“错了。”祝惜毫不留情道,“‘鹭’乃白鹭,不是道路。差一个字,诗意天差地别。”
所以还要了解诗句含义?展冰绿不禁手抖:“随年大哥,第一次能否要求低点?”
祝惜轻轻一笑:“不能。今天一天你便待在此地写,但愿你有一篇过关。”
“好吧。”展冰绿只能继续写,越写越错,越错越写不好。中场休息,祝惜握住展冰绿的手示范一次。与一楼擂台上的诗句一模一样,展冰绿何等震惊,刚刚下面还没念完……
“随年大哥,你觉得我能预判吗?”展冰绿苦着一张脸,“我光听都写不全。”
祝惜正欲开口,敲门声响起。祝惜过去开门,来人竟是秦绪衣。秦绪衣看看屋里,含笑问好:“听闻祝公子来此,特意过来叙叙。介意我进去吗?正好有话同公子说。”
让开路,祝惜请秦绪衣进。秦绪衣进屋,颔首向展冰绿打招呼:“展姑娘好。”
“秦姑娘好。”展冰绿弱小又无助看着祝惜,能不能降低难度?她真的办不到啊。
“休息好便继续。”祝惜铁面无情。展冰绿唯有再度写,试着预判,结果更糟。稳定心神,她聚精会神听,边听边写。这可比上学时听写难多了,那时听写的都是学过的知识。现下只能听一遍,有时会有两遍。从未读过的诗句,听一遍写正确,没有功底很难办到。
秦绪衣与祝惜坐下,她注意到展冰绿所穿衣物和发饰。难怪欢畅楼临时换压轴,原来已被买走。她含笑垂眸,祝公子对展姑娘何其不一般。欢畅楼的衣物说送就送,还亲自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