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影的事别胡说。”祝惜语气饱含无奈,“对秦姑娘名声不好。”
“原来是秦姑娘。”展冰绿分不清秦姑娘和莫姑娘谁是谁,如此一提醒总算懂了。
祝惜懊恼,不该多嘴的,被这小妮子套话了。见过大风大浪,没想到在一条小河沟翻船。终究大意了。眼角瞄展冰绿,祝惜心中叹息。算了,傻丫头并非多舌之人,知道便知道。
两人回到前厅,安静站在陶主簿身后。一路走来,又站许久,展冰绿暗地揉腿。好歹他们来做客,椅子也不备上。哪怕他们的身份在这种场合不适合坐,就不能安排安排?
展冰绿心里不断吐槽,多想找个地方坐着吃点心。她是来吃席的,不是来受罪的。
恰在此时,秦姑娘含笑进来行礼。秦老爷笑呵呵介绍:“这是我那侄女,名唤绪衣。”
“绪衣见过各位叔叔伯伯。”秦绪衣再度施礼,而后看向展冰绿微笑道,“展姑娘初来做客,我们几个姐妹甚是高兴。院中已备好茶点,不知展姑娘可否赏脸一叙?”
此话一出,秦老爷脸色微变。陶主簿看一眼秦绪衣,没说话。其余宾客噤声,默默喝茶。
尽管很想悠闲坐着,可她跟那些姑娘不熟。展冰绿迟疑看向祝惜:“我……去吗?”
秦绪衣来此场合请客,本不妥。展冰绿不管去不去,都难回答。祝惜大方行礼:“晚辈难得来秦府,正想欣赏府中美景。秦姑娘诚心邀请,我等不好推辞。晚辈告退。”
祝惜已给台阶下,秦老爷笑笑说年轻人该与年轻人多接触,让秦姑娘好好招待。
一口应下,秦姑娘三人退下。展冰绿不懂这些弯弯绕,只想待会儿让腿好好歇歇。
来到一处院子,祝惜被几位公子围住交谈。展冰绿忐忑随秦绪衣来到姑娘们聚集的地方,终于能坐下,但也不好受。姑娘们交头接耳,对展冰绿这个面生的人好奇有之,疑惑有之。
几位姑娘坐到展冰绿身边,七嘴八舌问东问西:“展姑娘与祝公子关系很好?”
“听闻你乃祝公子同僚,你也是守卫军?见没见过将军?”
“守卫军是否经常与妖打交道?你会参与抓捕吗?”
……展冰绿被问得头疼,干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清楚这些事能不能说,就怕因为她的回答传出越来越离谱的谣言。早知道面对这种场面,还不如听那些老爷们说听不懂的话题。
祝惜虽与公子们交谈,时时注意展冰绿那边。傻姑娘思想单纯,估计被欺负也不知道。
一位娃娃脸的姑娘笑眯眯挽展冰绿的胳膊:“我与展姑娘投缘,等会坐一桌吧。”
边上的几位姑娘掩唇轻笑。展冰绿毫不犹豫拒绝:“抱歉,我得坐主簿大人那桌。”
空气突然安静,有些姑娘不满看展冰绿。秦绪衣刚想打圆场,丫鬟来传话新人到了。古代结婚一般在傍晚,如今天已黑,时辰晚了些。秦府灯火通明,灯笼里明珠熠熠生辉。
宾客们皆前去观礼,展冰绿松口气随大流过去。展冰绿和祝惜到时,屋外已挤满人。挤不进去,展冰绿手撑着祝惜的肩膀垫脚:“这能看到什么?一眼望去全是脑袋。”
“要不给你搬个椅子过来?”祝惜伸手扶住展冰绿,“站在椅子上什么都能看到。”
“可以吗?”展冰绿跃跃欲试。能站在椅子上看,估计能看到更多。
“你觉得呢?”祝惜抿唇一笑反问,“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不要形象?”
“……”展冰绿收手,站稳身体。好吧,注意形象,注意形象。热闹看不到了。
“祝公子,展姑娘,我们姑娘有请。”一个丫鬟来请两人。展冰绿立刻拽住祝惜过去,丫鬟将他们带到前面。站在人群前方,整个场面看得一清二楚,展冰绿被震撼到。
祝惜颔首朝秦绪衣道谢。秦绪衣含笑回应,看到祝惜身边的展冰绿眼神复杂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