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展冰绿实在不好开口。里面没有回应,展冰绿估计对方不想搭理自己。前来问话,总不能一直沉默。展冰绿深吸口气:“我来想了解一些事。你被关在牢里,不可能抚养孩子。我们会联系孩子的父亲,询问他是否抚养孩子。”
里面依旧没有反应,展冰绿继续说:“如果孩子父亲不愿抚养,或者身为母亲的你强烈反对父亲抚养,孩子将由守卫军接手。在守卫军长大的孩子,以后也会加入守卫军……”
“加入守卫军……”牢里终于有声音,“抓他的母亲吗?”
展冰绿语塞,没想到女子对守卫军如此抵触。在她来看交给守卫军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孩子的母亲不这样觉得。展冰绿尊重女子的想法:“好,我们尽量跟孩子父亲沟通。”
里面再度安静,展冰绿试探性问:“能和我说说你们的事吗?为什么会发展至此。”
死寂,没有一点回应。展冰绿明白女子不愿说,只好告辞。她关掉符箓,无声叹口气转身离开。和周丽告别后,展冰绿同带路的官员各回各处。回到工作岗位,她明显丧气。
“谈话不顺利?”祝惜边整理案卷问,“第一次谈话都这样,你别有压力。”
“她根本不想和我谈。”展冰绿十分无奈,“听她的意思不想把孩子交给守卫军。”
祝惜不认为有什么:“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孩子父亲若不愿抚养,孩子必然由守卫军接手。将军派人找过孩子父亲,对方借口受伤避而不见。我再让人去看看,得要个答案。”
“我去吧。”展冰绿打起精神,她想亲眼看看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
“你去?”祝惜抬头看向展冰绿,思索片刻答应,“行。明日我让人同你一起。”
“今天不可以去吗?”展冰绿想尽快解决,拖着她总记挂在心。
“我们的人刚被挡回来,你又上赶着?”祝惜拿笔写字,“先缓一缓。明儿你带大夫一同过去,他再借伤不见,你就让大夫给他看。这大概是他唯一的孩子,居然也不上心。”
是哦,男人被断了子孙根。展冰绿抿唇翻书,大概她脑洞大。这世界有妖,那玩意儿真没可能再长出来?祝惜见展冰绿表情不对,轻咳一声提醒:“别想些有的没的。”
“我没想。”展冰绿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真的没想。你别冤枉我。”
祝惜放下案卷注视展冰绿,装,接着装。展冰绿心虚低下头,想想又没关系。
摇摇头,祝惜继续忙。展冰绿轻拍胸口回神,想到案子又心情不佳。下衙回家,展冰绿路过隔壁,依旧没看到小耗子。她有些担心,问春婶有没有看见隔壁屋里的人。
“你边上的屋子?”春婶疑惑,“隔壁除了我们家没别人啊。那边的屋子早没人住。”
“没人住?”展冰绿解释,“看起来没人住,实际有人住在里面。大的叫大耗子,小的叫小耗子,是对兄弟。最近没看见人,我担心他们出什么事。所以来问问你看见没。”
“耗子?”春婶反应过来道,“以前附近是闹耗子,放了次耗子药就没了。那次死了不少耗子,大大小小几窝呢。不过之后粮食再没被偷吃,应当没耗子,有也搬家了。”
展冰绿尴尬笑笑,她说的耗子不是那个耗子啊。猛然想到什么,展冰绿不敢置信。
春婶眼神询问,展冰绿道声抱歉转身回屋。她慌乱在屋里转几圈,想起之前自己戴着玉佩时小耗子不进屋和之后的不对劲。守卫军的玉佩有驱邪作用,所以小耗子他们是……
如此一想,很多事通了。小耗子为什么不觉得偷不对,因为那是他的生存方式。
那么小耗子和大耗子如今在哪儿?他们没伤害过她,反而相处时很愉快。展冰绿真的当他们是弟弟,尽力关爱他们。即便知道可能不是人,也没有变化。
比起身份的真相,展冰绿更担心他们的安危。难不成他们被抓了?或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