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中午,展冰绿见登记官员起身离开忙追上去。追至走廊,她开口:“请等一下。”
登记官员回身停下,他对此女子有印象。展冰绿鼓足勇气上前,攥紧的手有些微抖:“不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请问守卫军招文职吗?不会的我都可以学,我不怕吃苦,不怕累。”
认真端详展冰绿,登记官员道:“我姓陈,你的考核应该没有通过。”
“是的。”展冰绿心提到嗓子眼,“我不会骑马,不会射箭。更没有和人对打的实力。”
“你倒实诚。”陈大人一笑,见展冰绿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双眼有些心软,“文职我们一般不外招,需要推荐信。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谢谢,谢谢。”展冰绿无比感激。陈大人无声叹息,小姑娘讨生活不容易,机会他给了,能不能抓住看她自己。陈大人在前领路,展冰绿立马跟上。她不敢落后,生怕失去机会。
此时正值午休,官员多半不在。走进一间屋子,陈大人问里面的人:“主簿大人呢?”
屋里只有一个年轻人,他身姿挺拔,正拿着一份案卷在读。年轻人上前先行礼,而后回答:“主簿大人刚走,陈大人有事吗?若有急事,我即刻去寻主簿大人。”
“不用。”陈大人介绍展冰绿,“主簿大人这里不是缺文书吗?我带人来应试。”
年轻人看一眼展冰绿礼貌笑着应:“等主簿大人回来,下官会告知。”
“主簿大人回来尚需时辰,你在这里等还是过会儿再来?”陈大人转头询问。
展冰绿双眼坚定:“我在这里等就好。陈大人请放心,我能应付得来。”
小姑娘有自己的主意,陈大人笑笑离开了。年轻人行礼恭送,展冰绿目送。待屋里只有两人,气氛很尴尬。展冰绿什么也不懂,而且对方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她只好站在门口等。
尴尬的气氛持续一个多小时,直到主簿大人到来才打破。主簿大人姓陶,听闻展冰绿的来意沉思片刻道:“既是陈大人推荐,便给你机会。随年,你教教她。”
“是。”年轻人拱手行礼。年轻人名祝惜,字随年,职位文书。
文书的工作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除了整理案卷,归档,问审时亦需实时记录。展冰绿刚来,除了打打杂做不了什么。陶主簿想到什么问:“你的身份凭证可带了?”
“带了。”展冰绿赶忙放下手里的活,从袖里掏出玉佩双手奉上。
陶主簿见到玉佩吃惊一瞬,而后了然:“难怪陈大人推荐你,原来是紫色。”
“紫色有什么不同吗?”展冰绿问出一直盘旋在心里的话,究竟颜色意味着什么?
“我国百姓身份凭证均为绿色。”陶主簿接过玉佩翻看一会儿,“紫色玉佩至今为止只出现三十六位。他们无一例外,皆来自远处。多读读史书,你便会知道紫色代表什么。”
展冰绿接过陶主簿还来的玉佩沉思。紫色玉佩至今为止出现三十六位?全来自远处?
整理案卷的祝惜抬眼看展冰绿,而后继续忙自己的。展冰绿心中无比渴望知道,这个国家的历史究竟是怎样的?干活归干活,展冰绿不可能现在跑去读史书,只好等空闲时去。
打扫,帮忙搬东西,展冰绿看见活就干。陶主簿见展冰绿勤快,有意给机会。
桌上铺开一张纸,陶主簿唤展冰绿:“做文书,字为首要。你先写几个字我看看。”
呃……好吧。展冰绿硬着头皮过去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在纸上写自己的名字。写完后她心虚看向陶主簿,果然见陶主簿眉头紧皱。纸上狗爬似的字展冰绿自个都不忍看,何况饱读诗书的古人。陶主簿拿走毛笔放回笔架,毫不客气撕毁纸:“名字是好名字,可惜字配不上。”
展冰绿读懂陶主簿的行为。难以入目的字还是毁掉好,省得看着闹心。
“随年的字极好,你多跟他学学。”陶主簿摆摆手,让展冰绿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