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吃饭了。”
景越将白粥和鹅蛋放在了桌上,开始搬竹椅。
可片刻之后,他忽然愣在了那里。
屋子里,姜师祖依旧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就像是在闭目养神。
可景越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时间的伟力终究还是落在了这位老人的身上,不落痕迹。
景越有些茫然和伤感的站在那里,桌上是还没有剥壳的咸鹅蛋。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可他依旧没有想到,师祖会走得如此之快。
师祖昨日还说今天想要吃咸鹅蛋,最少两个,他说过至少会等到自己寒毒完全拔除,可他身上的寒毒如今五分之一都没去掉,他却已经走了。
生老病死,却是这般突然。
拥有过漫长寿元,对身体无比了解的师祖,终究也无法准备估量自己的告别。
景越揉了揉眼眶,开始收拾碗筷,然后独自坐在那里吃完了早饭,就像以前一样。
只是他很清楚,今后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吃饭,再去到那间洞府,做着单调的试炼了。
之后他将师祖的遗体好好放好,去到了前院,向二先生和李长老说了师祖的死讯。
这是师祖交待过的事情,说他死了后,只需要他们三人知晓就好。
并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按照姜师祖的遗愿,只需要把他简单安葬在这片茶山上就好。
他生前已没有多少人记得他,死后也不必惊动他人。
毕竟和他同辈的人,甚至下一辈的人,近乎都走光了。
一阵山风吹来,竹林作响,景越清楚记得第一次来这里随风而来的香甜空气,以及自己中毒的场景。
而当初冷淡看着自己的人,如今躺在了身前的泥坑里。
他头发黑白分明,梳洗得很整洁,神情很是宁静,一如很多個景越见到他的清晨。
风吹花落,旁边的桂花树洒落了细小的白色花瓣,落在师祖身上。
他和二先生、李长老开始填土,目送他离开
没有任何繁文缛节,甚至没有点一根火烛,只需简单的尘归尘、土归土,是姜师祖很早就交待过的事情。
他这人不喜欢闹腾。
当晚,景越没有住在茶山,而是跟着二先生和李长老去喝了酒。
安静的阁楼,只有两老一少在喝酒,偶尔一些对话,皆是些闲谈。
和景越一样,二先生和李长老并没有和师祖相处过太长的时间,甚至算下来,景越和师祖呆的时间更长。
两位老者和景越一样,可以说都是从药田药童开始做起,二先生甚至没通过几次试炼,就被师祖以天资愚钝赶出了茶山。
要知道二先生可是太初教里的一号人物,整个太初院几大先生虽不分上下,却也以他为首。
可是二先生之前身有难以医治的旧伤,却是按照祖师的方式医好的,而李长老本就有当圣手的天赋,得师祖指点了一段时日,医术才更进了一步。
可以说,在场的三人是同门也不为过。
景越因为还没到回忆往昔的原因,所以话是里面最少的。
翌日,景越回到了茶山里。
可刚到入口,他就感到不对劲起来。
茶山里来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