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古怪,疑惑陆北此举有何深意,尤其是七辆古家大车,脸色阴沉,只顾低头喝酒。
知道你们是盟友,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秀恩爱给谁看呢!
当事人赵无忧慌得一批,有可能的话,她当然是愿意的,可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族中长辈在场。
找个没人的静室,陆北想怎样都行。
“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本宗主先给你打个样。”
陆北眉头一挑,酒水含在口中,撩起精致的小下巴,无视围观群众,将来自武周的进口酒水渡了过去。
赵无忧腾一下烧红了脸,一点点,轻轻地咽下口中缠绵,或许是酒水太烈,微醺酡红从耳根一路烧到皙白长颈。
送出一杯武周的进口红酒,陆北挑眉看向赵言也。
没错,我睡了,这白毛真润,就问你气不气?
气的话,过来揍我呀!
令陆北傻眼的是,赵言也只是惊讶了一下,感慨年轻人花样多,会玩,并未表露出他想看到的愤怒。
老头,给点反应好不好,本宗初吻都送出去了,你要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岂不是显得我很傻。
没有反应。
陆北心下悲凉,修行两年半,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亏本的买卖,简直是白给啊!
就这么的,白给的愁眉不展,白嫖的持续微醺,一直到酒宴结束。
“陆宗主,赵某有一事相商,还请随我移步别处。”
七辆大车离去,赵言也抬手做请,并指成剑划开身侧虚空,邀陆北前往十万大山开始第二轮。
敌意再现,经验主动上门的节奏,陆北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欣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二人离去之后,赵方策微微摇头,起身跟了上去。
卅一、卅六两位御前侍卫见无法阻拦,急忙贴身护驾,微醉中的赵无忧顷刻酒醒,察觉到宗族前辈对陆北的敌意,在虚空合拢的最后一秒踏入其中。
明月高悬,十万大山角落。
赵方策默立远方,面上无悲无喜,拍开挡在身前的两扇门板,让他们不要碍事。
赵无忧惴惴不安立在一旁,几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赵言也立在半空,银白须发随风:“陆宗主,赵某久闻不朽剑意威名,一直以来都因无人修习成功,没能领略不朽剑主纵横天下的英姿,今日……”
陆北抬手打断,跳过废话阶段,开门见山道:“懂,不用找理由,前辈就是想揍我,没错吧?”
“可以这么说。”赵言也懒得虚伪,承认了心头想法。
“原因呢,凡事总有一个理由,本宗主和玄陇关系不错,也从未得罪过前辈,你对我哪来这么大敌意?”陆北摩拳擦掌,颇为好奇道。
“缘由如何,陆宗主何必明知故问。”
赵言也冷哼一声,捋袖扬起一双拳头:“当然,你若非说不知,赵某也不能怠慢了贵客,凭你的不朽剑意来问吧!”
“前辈,这和现在说有什么区别?”陆北诧异道。
“……”
赵言也面皮一抽,大抵是从未见过这么自大狂妄的年轻人,正要奚落两句,突然脸色一变。
视线内,陆北合体初期的境界澹化,虚无融入天地,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有肉身接引天地意志,万道交汇,元神和天地意志达成了绝对稳定的平衡。
赵言也微眯双目,压住眸中惊色,确定陆北只能用肉眼感知,神念扫过空空如也,忍不住叹道:“好一个天人合一,好一个道法自然,陆宗主果然有自傲的资本。”
“比前辈又如何?”
“不如何。”
赵言也微微摇头,天人合一又怎样,终究修行年岁尚浅,锋芒毕露而底蕴不足。
“桀桀桀桀————”
陆北下意识爽朗大笑,都看到了,是糟老头子自己把脸凑过来的。
“请!”
“请。”
轰隆一声巨响,陆北和赵言也同时消失,双双坠入黑暗虚空。
惊爆的空间疾走黑色裂纹,蔓延四面八方,绞碎山脉,抹平大地,强势而起的冲击波横扫八方,乌压压卷起漫天尘浪。
卅一、卅六横身上前,四手推开,挡下遮天蔽日的风浪。
赵无忧立在赵方策身边,欲言又止的模样令赵方策不禁开口:“说吧,何事禀报。”
“陛下,可否阻止此战,陆宗主他……”
赵无忧组织语言,委婉道:“不怎么讲道理,也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无妨,族叔是个明事理的人。”赵方策澹澹道。
赵无忧汇报情报的时候,赵言也便断定陆北没安好心,他询问无果,心头也颇为疑惑。
“啊这……”
赵无忧小手攥住衣袖,试探道:“陛下可知昭秦姜素心?”
“自然知道。”
赵方策双目一凝,昭秦彦王的所作所为,天底下没几个皇帝不知道,他和其他皇帝不同,以玄陇遭遇的困局,很希望玄陇也有自己的彦王。
“那……族中前辈和彦王相比,孰强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