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酆化雨还是一脸天高云淡,其余的人都是一脸敬佩。
“殿下,你是怎么想到防范潜水偷袭的?”李东阳问道。
“嗯,换做我是贼人,会趁着撤退时,悄悄派人潜水过来,摸上船来偷袭,杀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殿下这是以己度人。不过殿下,你确实很阴险。
王恕和马文升站在艉楼上,看着下面忙碌的护卫队。
救治伤员,举着火把把船只照成白昼,巡逻队沿着甲板来回巡逻,高处都安排人,瞭望船只四周的水面。
“约斋,没能让你手刃贼人,是不是很遗憾?”王恕转头问道。
马文升把刀插回刀鞘里,笑了笑,“确实有些遗憾。”
“约斋,你有没有发现,今夜这贼人,来得好生蹊跷。”
“原来石渠先生也看出来。这些贼人进退有度,应该是经过训练的。不是一般的水匪河盗。”
“看来朝堂之争,已经蔓延到地方了。”
王恕看向幽黑的远方,喟然叹息道。
两艘撤到一半却成了火把的贼船,停在那里,贼人早就跳水跑掉了,大火熊熊燃烧着,越烧越旺,从火把变成了篝火。
“私调经制兵马,形同谋逆造反啊。”马文升看着篝火感叹道,“谁胆子这么大?”
“利欲熏心者,哪个不是胆大包天?”王恕背着手突然说到朱见深。
“刚才我还十分担心殿下。”
“石渠先生担心什么?”
“担心殿下轻佻妄动,不听将校劝告,擅自出击。如上皇在土木堡一样。主帅无能,累及三军。”
马文升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殿下就在隔壁船上,我们都看得听得明白,除了贼船后撤的那句命令,全程是不发一言。嗯,除了骂几句暂且不知的幕后黑手。”
王恕转过头来,沉声说道:“幸哉!”
马文升深有同感点点头,“幸哉!”
赵焮也觉得很遗憾,此战居然还是靠易千军带着善射手,一举定乾坤。自己带着人放了两轮火铳,感觉像是成了易千军为首的善射手们的背景音乐。
不过他也知道神机铳就是这个鸟德性。虽然威力大、射程远,但是流程繁琐、射击缓慢,甚至还有危险。
要是把火炮带两门来就好了,一炮过去,直接把贼船打它个对穿。
不知道殿下所说的火铳是什么样的?听说内库里藏着许多玄书秘籍,说不定里面有新式火铳的制法,恰好被殿下看到了。
赵焮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带着邹化吉、丁庆善和十来个神机营军士在船边上巡视。
“大人,湖面上有人!”一位军士眼尖,指着水面大声喊道。
赵焮一个激灵,转身大喊道:“弓箭手,来几个弓箭手!”
然后睁大眼睛,努力寻找着湖面上的黑点。
“在那,在那!不要跑了,游过来,不然乱箭射死你们!”
湖面上的人很听话,慢悠悠地游了过来。
“是两个人,好家伙,一下子抓了两。”
“有没有兵器?没有啊,邹化吉,丢绳子过去,把他们拉过来。告诉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啊。这里有十几把刀,五六张弓,你要是放个屁不先吱声,就全招呼上来了。”
两人被拉了上船,精疲力尽地躺在甲板上,就像两条奄奄一息的鱼。
赵焮手握着刀柄,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威风十足地问道。
“贼子,老实交代,姓什么名什么,受谁指使,敢来行刺!要是老实招了,热水热饭,干净衣服,统统都有!”
“非要死扛充英雄,剁了你们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