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是老牌情报机构,在很多方面有着先天性的优势,比如
朱见深心里有数了。
“那本将军的安危就拜托张千户、赵把总、丁邹哨官,以及诸位神机营的壮士了!”朱见深拱手说道。
张杰、赵焮、丁庆善、邹化吉和二十位神机营军士们连忙还礼。
“张千户,你为本将军的右司马。赵把总,你为本将军的中军侯,丁庆善和邹化吉,你们为本将军的中军假侯。乐礼,去找燕平武再要一席酒菜,为诸位军校接风洗尘。”
朱见深又挥挥手,“算了,我们自己掏钱买一席回来。燕平武那点俸禄,不是逼着他去贪赃枉法吗?”
张杰早就知道朱见深的风格。
赵焮等人却是大吃一惊,这位可真敢说,国朝文武百官的俸禄,都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那是相当的算了,不说了,全是泪啊。
但是对朱见深的礼遇却十分受用。人家好歹是太上皇长子,做过太子的天潢贵胄,传言中的天命之人,将来极有可能再做太子。
如此持礼待下,确实受用。
官船缓缓而行,朱见深来到第四艘官船上,看到丁庆善、邹化吉带着神机营军士,从撬开的木箱子里拿出一杆杆神机铳,摆在跟前。
就这玩意?
一根铁管子,一尺三寸左右长,中间靠后面的地方鼓起成一个圆球,上面有个火门,还有个盖。后面是个喇叭口,楔进去一根木棍。
“这就是神机铳?”
“是的殿下,这就是神机营大量装备的神机铳。”赵焮拿起一杆,双手握着火铳,右腋夹住那根木棍,摆出一个姿势,兴奋地说道,“京师保卫战时,曾经铸造了近九万支。”
“能打多远?”
“七十步以内,打中不死也伤残。”
朱见深心里算了下,有效射程是一百二十米左右,关键问题是要能打中。
“危险不?容易炸膛不?”
赵焮和丁庆善、邹化吉不由地对视一眼,镇国将军真是厉害,一语就切中神机铳的要害。
赵焮犹豫地答道:“要是赶工过急,用料不精,监造不严,可能会炸膛。”
“呵呵,那还不如把它当手榴弹使。”
“手榴弹?”
“把火药跟铁丸混在一起,往这铳膛里塞得满满的,再把铳口堵死,留引火眼。等到要用时,把引线塞进引火眼,点燃,往敌群里一扔,保证让他们全家富贵!”
赵焮、丁庆善和邹化吉想象了一下,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都是见识过火铳炸膛的情景,知道它的威力。要是按照镇国将军的搞法,这手榴弹真是杀人利器。
“殿下所言的手榴弹,跟前宋与金人作战时所用的震天雷相似。”赵焮说道。
“差不多吧。只是这火铳,确实让本将军喜欢不起来。”朱见深一脸嫌弃地说道。
“将军,此利器跟着太宗皇帝五次远征北元。瓦剌犯境,于少保带着我们保卫京师时,也是用它痛杀鞑子。”丁庆善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你们是没见过更好的。算了。等到了广州再说。听说那里的佛山镇,自本朝初年开始,以铁冶闻名岭南。到时候找几个好点的铁匠,打造几把真正的火枪,让你们开开眼!”
说完,朱见深踢了踢木箱子,“有总比没有强,先收起来吧。”
“希贤,前面就是南阳湖,此湖乃荷水汇入而成,横跨山东和南直隶,因为靠着南阳镇,因此得名。这里以荷花著称,方圆有十几万亩。而今是赏荷的好时节。”
一艘民船船头上,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深青色道袍,指着前方的湖水说道。
“子由兄,”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男子,穿着一件素色暗花直缀,相貌清正,气度不凡,也指着前方说道:“听船家说,前方有微山岛,微子墓就在那里?”
“是的。”
“那我们何不驱舟前行,去祭拜一番,再行赶路。”
船家在一旁说道:“两位相公,现在天色尚早,赶去微山岛,还来得及赶去夏村。”
“那就好,快快驱船,我们要去拜祭先贤。”二十多岁男子意气风发地说道。
船家和几位船夫对视一眼,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声应道:“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