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写信的存在也没和自己说怎么回去。难道是和传承有关吗？空间传承……

顾弥笙调动脑中对传承的感知，尝试与空间交涉一下。实质上，传承就像是一把钥匙，她脑中有空间传承和时间传承带来的一种奇怪的力量，它们似乎在大脑里活跃，就叫做精神力吧，向传承中注入精神力，传承就会处在激活状态，可以使用。

精神力联通着全身的神经，不仅仅能够当传承打火机来用，还能强化神经反应与感知，乃至个人的身体素质。

那些古老的信件中没有提到具体增长精神力或者修炼的方法，但顾弥笙不太相信前文明数十年与传承的接触中，没有发掘出一套有关超凡的力量体系。可是那个所谓的大佬竟然什么都没说，意思是让我自己探索吗？

顾弥笙也粗略感知清楚了空间传承的能力，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想得太乐观了，空间传承目前的能力也只有三个。

首先，她能联系一个一平方米的正方形空间，自己可以传送任意物体进去或出来。这就相当于一个储物戒了。顾弥生随意沟通了一个宇宙中的位置，用那个骨灰盒试了试，很方便，随时可取，随时可放，她又尝试了一下把自己传送到那个空间中，不出意外地失败了，也许是和精神力有关？顾弥生猜测。她打算回去找个普通人做做实验。

其次，空间传承有一个所有人都很熟悉的技能：闪现。这个技能和“储物戒“刚好相反，无法作用于物体身上，只能用于自己闪现。顾弥笙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个三十米的距离，还有四五秒的cd，这就和出拳需要缓冲一个道理，但顾弥生感到很不对劲。

传承的原理究竟是什么？两个能力的作用对象刚好相反，若是'储物戒'能让我进入，那就是保命神器。若是闪现能对物体用，那简直是作弊技能，打架的时候直接将刀闪现到对面心脏里不就行了？

顾弥笙愈发觉得这很怪，空间传承的两个技能都很强，但也不会无敌。

而且……传承是对规则的操控，那为什么空间传承的能力会是自带的？不应该是掌握了原理，就可以融汇贯通、自创招式吗？这也是顾弥笙失望的最大原因。

传承的力量更接近超能力而非修仙，这个名字不是很贴切啊。

空间传承的第三个技能其实有些无关紧要。顾弥笙能够探测空间的扰动与扭曲。当探查的精神力扫过之前装骨灰盒的暗格时，她发现了很大的空间波动。顾弥笙心中一喜，看来这就是那位留下的空间通道吧。

真tm厉害啊……顾弥笙对这种超出人类认知的感知能力大为赞叹，就像是第一次用望远镜看到星空的人类，再也不能满足于脚下感知到的狭隘土地。

她随即后知后觉地感到了自己刚才行为的不凡，这不就是所谓“神识“吗，她一时感到很不真切，为什么这玩意我用得这么顺手？

顾弥笙对那个暗格摸摸碰碰，突然感觉被针扎了一下，猛然收回了手。

随即，她发现空间传承的力量中多了一道标记，其中似乎存储着和空间传承类似的力量，只不过强大了千万倍，自己可以用空间传承引导其中的力量，但似乎无法控制。

她用手捂住额头，这道印记散发出强大的气息，令顾弥生阵阵头痛。这应该就是传送门了，还是一次性的印记式传送门。

顾弥笙不由得感叹，强者的世界就是不一样，“印记传送门”这种东西都能搞出来。

但在回程之前，她还准备试一试时间传承。

顾弥笙简单感知了一下，却发现时间传承的力量……可以说是掌控度吧，比空间传承的低了很多。因为种类不一样，顾弥生也不好直接比较，但她就是感觉对空间的利用率更高。

“而且……时间传承的能力……“顾弥笙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她少女般的声音婉转而轻灵，但她一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种事。

良久过后，顾弥笙才重新回归现实，摇了摇头，时间传承无愧其名，她还需要再研究一下，现在先打开传送门回去吧。

这样回去是不是不太好？万一跟熟人撞了个满怀。顾弥笙决定先变回本来的相貌。

视野再此模糊，但顾弥生却发觉脑中的印记开始不安地躁动：“怎么回事？“

待到身形稳固，顾弥生彻底变回本体。那股力量也正在顾弥笙脑中一丝丝逸散开来。他双腿不受控制地跪下，意识明明清晰而剧痛，那些能量深邃无比，它们不断折磨着顾弥生的意识。

为什么我要下跪？来自意识深处的剧痛打断了他数次完整思考的尝试，他尽力把用精神力靠近空间传承中所容纳的印记，却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实：

空间传承的掌控度大大下降了！顾弥生大脑一滞，努力地想找出原因。

艹，我明白了

幸运的是，重新变回白发少女并不需要精神力，银白鬓角丝散落在地面上，印记停止了躁动，空间传承的掌控度也回到了之前的水平。

顾弥笙大口吐纳着空气，这狗屁印记散发的给她的感觉就和那面墙都让人恐惧，但似乎有一些本质上的区别，墙后的神明是丑恶无序和令人作呕的，这道印记的力量则是无情有序且——崇高的

看来给我两个身体不是满足我愿望的啊……白毛少女形态可以增强空间传承，那另一个御姐身体就是增强时间传承了吗？

有些麻烦了。

顾弥笙再一次尝试。这一次，终于将传送门平安打开了，里面的能量被引导、坍缩，她本来还想选一下目的地，谁料这根本不是有实体的传送门，打开的一瞬间，顾弥笙的意识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好在顾弥笙的精神力已经今时不同几个小时前，这次的传送没有失去意识，她能感觉到身体周围空间的变化。

有点意思，顾弥生想，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装满细沙的石壁中穿梭，流畅而危险，明明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在和同学上厕所，现在……顾弥笙开始思考，待会怎么劝李铭渊和自己离开，至于离开了去哪？她也不知道。

顾弥生眼中是一片漆黑的，很久——好吧，也许没多久，顾弥生的感知很混乱，似乎自己在这待了几分钟，又好像只有几秒。

黑暗退隐，顾弥笙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男厕所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