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木质牌子的边角。
“这是什么?”沈舒雨带着疑惑把牌子拿在手里,有棱有角,雕有花纹,大概成年人的前臂大小。
她刚将牌子翻个面,脸色刷地就白了,抓着牌子的手像触电般赶紧松开,牌子连带花灯一同掉落在地上,花灯更是滚入到了床底。
这居然是块牌位!而且上面写的就是她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沈舒雨失魂落魄地贴在墙壁上,呆呆看着那块牌位。
花灯,我的花灯呢?
她可不想死。
看到床底那抹微弱的光芒,沈舒雨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急忙忙趴下去想要将花灯拿出来,可即使是已经抓到灯柄,内心也完全没有感到安心。
什么东西在摸我的头?
半个脑袋探入到床底的沈舒雨感觉到好像有只硬硬的,冰冷的手抚摸过自己的脑袋,僵着脖子侧起脑袋。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粘在床板底下的木质人偶,脸上化着诡异的妆容,惨白的粉底上是鲜艳的大红,嘴角咧着奇妙的幅度。
好像是爷爷死去时化的妆容。
沈舒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她的脑袋已经宕机了,完全一片空白,直到人偶的脖子发出咔咔声响,将那张脸贴在了她的面前。
“啊!”
一道凄厉的叫声响彻公寓,她抓过花灯就连滚带爬地冲到客厅,整个人剧烈颤抖地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攥住花灯的灯柄。
牙齿上下打战,但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盯着卧室的方向。
咔,咔,咔的响声从卧室传出,好像有人在走动。
“不要,千万不要!”沈舒雨已经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停地重复不要。
但天不遂人愿,先是一双漆面剥落的手趴在门框上,紧接着就是人偶那化着殓容的脸探了出来,白晃晃的,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无比显眼。
“花灯!,我有花灯!”沈舒雨尖叫道,可就在她话音刚落时,亮光就摇曳了几下,随后便熄灭下来。
她从回到房间开始就一直点着花灯,细小的蜡烛哪里还撑得下去。
咔,咔,咔。
沈舒雨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只能听着耳边不断接近的脚步声,那就是象征她生命最后的响钟。
脚步声停了?
过了约莫半分钟,耳边都没有脚步声响起,沈舒雨才张开了眼,凭借血色的月光看到人偶正捧着牌位站立在客厅中,虔诚地抬着脑袋看向天花板。
它在看什么?
沈舒雨本能地也抬头看去,自己的下巴立马就被一只冰冷柔嫩的手掐住,眼前是一张双眼空洞但精致如瓷娃娃的脸。
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整个天花板都被类似血管的红色脉络布满,她的下半身和血管融为一体,只有上半身浮现了出来。
在血月的照耀下,竟有种凄美感。
沈舒雨想说话,想反抗,但刺骨的寒冷从女子的手传来直往血肉里钻,让她浑身像是被冻住了般,什么也做不了。
“你就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