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亦晟正在给媳妇梳头发,顺滑的像缎子一样的长发是他最喜欢的,只要时间上充裕每晚都会梳个上百下。
“我以为你不会问的。”
“我是担心你,其他的我不管。人活在世上就这短短的几十年,可以为理想为兴趣而去努力,但当你的理想和兴趣成为负担和痛苦的来源时放手也是一种新生。”
“也就是说你很支持我这个决定?”
“当然,咱们什么都不缺什么也不怕,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訾亦晟最喜欢媳妇的就是她才是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嗯,这次我想换个活法,如果成功不但是我甚至整个国家也将迎来新生。”
“那我支持你,去放手一博吧。大不了我带你们躲起来,还是一样美滋滋的小日子过着。”
訾亦晟搂着媳妇亲了亲,他媳妇的底牌太硬了。
“好啊,这样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这一下大家都闲了下来,医院的病房都成了他们聊天聚餐的场所。
“他还没来吗?”
“没,已经五天了。”
“这是和我杠上了。”
“要不要先给他一个处分警告?”
“怎么给?人家又没犯错,连不上班都以照顾病人为由请假了。这些小算计就别在他身上使了,没用,不然他也不会是訾亦晟了。”
“那就这样一直等着,他负责太多方面,继续下去很多都无法进行。”
“这才是他的底气,他就是能把事做到离了他不行,你说气不气人?罢了,你先出去吧。”
房间暗了下来,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里面印出一张苍老却精神的脸。
一双枯老的手从脖子上撕下一张面皮,镜子里再次出现一张连皮都挂不住的老脸。
“戴的时间久了连自己都忘了长什么样了。”
叶笙歌由顾老范老联合检查终于允许出院了,一同出院的还有坐着轮椅的古淼。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早已修整好的新家,今天是他们的大搬家。
由于院子很大,叶家几口和阿森他们这些护卫也都搬了进来,都划分好了属于他们的小院子。
古淼作为要上任的叶笙歌专属保镖也带着古宁住在了阿森他们对面。
四进的房子很快就住满了,闵行带着甜甜进来就诉说着他的不满,竟然没给他留个专属房间。
“都住那么近非往我这里扎什么,闲着没事干。”
“我是闲啊,药行都快成你的了。好不容易跟着笙歌投个珠宝公司又被白姨给接手了,你说我在女强人面前还有什么话语权?”
訾亦晟扔给闵行一根烟,两人就坐在凉亭里看风景。
“本来在珠宝公司上就没你的话语权,至于药行我还有用,等我打完最后一张仗以后再还给你。”
“无所谓,我现在也挺好的。每天接送甜甜上下学也很有意思。”
“再给甜甜物色个上门丈夫更好。”
“放屁,甜甜我是准备留到三十才能结婚的。”
訾亦晟嫌弃的瞥了一眼闵行,这人心里有病。
“你干脆留到你死最好。”
“也行,这样我也管不着她了。”
“你不怕墨凛和你拼命,他拳头很硬的。”
闵行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嘴角,訾亦晟直接笑了。
“看来是没少挨揍。”
“哼,我是不想和小一辈计较。”
对于闵行这个人訾亦晟从不劝,因为他本身就活的糊涂。
欧阳也带着媳妇孩子一起来了,这几天他还在适应媳妇更黑更胖更闹腾的日子,本以为訾少歇着了他能轻松很多,可事与愿违。
“你们在这里躲清闲合适吗?”
“你不是也找来了。”
訾亦晟直接扔过去烟盒,这家伙怎么憔悴这么多。
“你怎么了?”
欧阳无奈的摇摇头,点上根烟长出口气。
“被媳妇累的了吧,是不是老腰承受不住了?”
“那也比你这个到处留情的人腰好多了。”
欧阳直接把烟盒砸在闵行身上。
“嘿,你可别乱败坏我名声,我可是只留情不留身心的,我现在清白着呢。”
“嗯嗯,我知道,老处男嘛。”
“滚你丫的,老子是洁癖。”
“这有什么,这里什么不多就老处男多。你看看叶少,阿森,哪一个不是守身如玉?”
“呦,欧阳秘书很厉害嘛,连我都是你调侃的对象了。”
欧阳要被一口烟呛死,这年头坚决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呦,叶少快请坐,小的给您倒茶。”
叶沐恩上去给欧阳一脚,这家伙是越来越大胆了。
“最近都还安生吧?”
“安生着呢,但都虎视眈眈的。”
叶沐恩端起欧阳递来的抿了一口。
“外松内紧,这次势必会闹的很大。”
“放心,咱们的人一个也不会丢。”
訾亦晟点头,他岳父和大舅哥绝对是他最有力的后盾。
“其实想想这些年上面也没干啥实事儿,可比年轻的时候差远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訾亦晟细细的品味着闵行的话。
“人老了就会糊涂呗。”
“一糊涂就糊涂十几年?那在医学上说是老年痴呆。”
訾亦晟手指敲在扶手上,速度越来越快。
欧阳知道,这是訾少要下决定的前奏。
“欧阳,秘密把顾老给我抓了。”
“呃,是。”
訾亦晟看着池塘边跑着的孩子们放松了眉头。
“你是有了下一步打算?”
“没有,我现在需要的是印证,太多我不知道的了。”
“怎么?没底儿了?”
叶沐恩点了根烟跟着一伙人吞云吐雾。
“是啊,这次才发现我掌控不了的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