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村长(1 / 1)

我的虚空监狱 李浮游 2610 字 2023-05-14

凯奥·李维斯,海角镇一个活泼开朗的17岁大男孩,身强力壮的农户之子,弗利特男爵的种植园和农场就是他短短17年人生中每日呆的最久的地方,每月两个银姆就是这位体力活干的很不错的健壮小伙的全部薪水。他不是奴隶,但也只是男爵庄园中的一个底层帮工家庭的一员而已。 遗憾的是,凯奥·李维斯的家庭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圆满,那个父亲沉迷赌博,每个月都会将家里的最后一个铜子输光,但仍然不知悔改,还经常拿凯奥的母亲出气,说她是个倒霉的扫把星,害他常常输钱。 凯奥那位性子软弱的母亲每每都默默承受这这一切直到那天,父亲在赌场中认识了一位可以帮助他获得更多赌资的大善人 父亲匆匆回家,粗暴的扯起正在烧水的母亲就摔门而去。那时天色已晚,正好砍柴归来的凯奥·李维斯看见了这一幕,他悄悄的躲在后面,跟上了正在拉扯的父母,想要在父亲再次施暴前阻止他。 但他却在二人争吵的终点,那个树林的深处发现了另一个早已在等待的神秘陌生人。 接着,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陌生人掏出刀子将大喊大叫不肯闭嘴的母亲捅死,然后又将惊讶的醒悟过来的父亲制服,并且割掉了他的喉咙。 直到那个时候,凯奥的心底才闪过一个念头那是邪教徒! 恐惧和愤怒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血液充斥了他的双眼,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抄起手里的斧子,在黑暗中从那人背后的方向冲出,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他后脑勺当头一斧! 李维是从海水的浸泡中醒来的,他挣扎着伸手往前一抓,指甲陷入了细腻的海砂中,用力一撑,将自己的头抬出了漆黑的海面 他大口呼吸着,如同一个死亡后又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重生者一般,贪婪的吞咽着海面上腥咸的空气,仿佛那就是什么久违的芬芳之息。 没错,凯奥·李维斯确实已经死了,睁开眼睛的只是另一个莫名奇妙占据了他躯壳的穿越者,而凯奥·李维斯这具身体中留下的,只有那十几年的苍白记忆,以及那一晚失去双亲的刻骨悲痛。 占据了他身体,继承了他记忆的李维,能够听到脑海中那把咆哮着要向邪教徒复仇的吼声。因此,他将代替他,去进行他的复仇。 这是一处无人的小沙滩,哪怕是在黑暗中,凯奥的记忆也能辨认出它就是小时候经常和桑娜一起来玩耍的那个海滩,它就在海角镇的不远处,由于靠岸处水浅,不适合当码头,所以一直被荒置。 李维从海水中爬出,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又摸,没摸到任何疤痕。凯奥·李维斯那颗被砍掉的头颅,此刻真的重新长了出来,他的身上还是穿着那身湿漉漉的粗布短衣,监狱中的那套猩红的西服仿佛只是梦幻的泡影,并没能出现在这个世界。 但当他抬起手,感受到那条哗啦啦在他手心滑过的虚幻锁链后,他无比确定那个监狱并不是一场梦,他李维,还是那个典狱长。 此刻,远处海平面的下方缓缓浮出了一片淡白,时间已经来到了黎明时分。

李维抬头看向海滩侧上方的一个高高的悬崖,昨夜他就是死在了悬崖上方不远处的那片树林中,他推测那个杀死他的人最后把他的尸体拖到了悬崖边,扔入了海中。原本尸体很快就会被嗅着血腥味而来的鲨鱼吃干抹尽,事实上他也没在岸边看见包括他父母在内的其他尸首,只有被虚空监狱复活的李维飘了上来。 现在,那个抛他尸的家伙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第一抹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海角镇东面小村的最外围那片土房子的墙上。一个梳着两条花辫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女提着一个装着瓜果的篮子来到了一个土房子门前,她敲响了木门,然后在原地耐心的等待然而许久过后,她也没得到回应,她脸上带着疑惑,再次敲门,却依然没有反应。 凯奥他们出去了吗?这么早?桑娜心中狐疑,忍不住从土房子隔壁的木窗边探头进去,想看下屋里到底有没有人。 这时,靴子踏过草丛的莎莎声响起,一个温和的中年声音出现在她身后,桑娜啊,怎么早就来给凯奥那小子送吃的来了?真羡慕他们家啊,哈哈 那爽朗的笑声在晨风中让人倍感平静,桑娜回过头,只见一身猎装大衣的德斯蒙村长踏着一双长靴,背着那把全村有名的黑猎枪从树林中走出。 啊,早上好,德斯蒙村长,您是晚上出去打猎了吗?桑娜对那位受人尊敬的村长微笑的打着招呼,她的笑容清澈,眉眼弯弯,嘴角勾出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 是啊,但昨晚没有什么收获呢怎么,你站在这里不进去吗?凯奥那小子竟然让你个小姑娘在门外干等着?他吃的蔬菜都吃到脑瓜子里去了吗? 眼看着村长一脸不忿的嘟囔着要去敲李维斯家的门,桑娜连忙摆手说,不是的,他们家好像没有人,我敲了门很久都没有人回应,可能他们已经出去了吧 是这样的吗?李维斯家这个时候竟然没人?村长皱眉,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但他们会去哪里呢?他扭头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什么线索,然后又回头对桑娜说,其实我也想找李维斯说点事情,这样,我先去找找他们吧,如果找着了再去你家通知你,你先回去吧,一个小姑娘就别在这儿吃早晨的寒气了。 村长都这么说了,桑娜也只好听话的点点头,转身离去。眼看她一步三回头的看向那座小房子的木门,村长摇摇头,和蔼的笑着挥手催促她快点回家。 直到桑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村长的脸色才变得阴沉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眼李维斯家的大门,紧了紧背上的枪,利索的转身离去。 这一幕,被藏在树林深处的李维看在了眼里,他虽然很想追出去找桑娜,但却没有信心正面应对那个提着枪的村长,更不想把桑娜卷入危险之中。 昨晚,就是这个人从背后开枪打穿了他的胸口,并且吐着唾沫砍断了他的头颅。想到这里,李维的胸口和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那是记忆中的痛楚,可谓刻骨铭心,他再也不想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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