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
他连忙赔礼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老眼昏花了没看见,小哥消消气。”
好好的非要俩人堵着楼梯,现在的小年轻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吃饱了撑的。
上层楼梯扶手边探出个头,问道:“是周连进周老师吗?”
这人说话还挺客气,秃脑门熬了一夜脑子不太转了,也没细想为什么陌生人会知道他的名字,随口就道:“我是周连进,找我有事吗?”
那人开心地吹了下口哨,吩咐手下:“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秃脑门心里一惊,扭头便跑,楼下却又蹬蹬上来两个青年,前后四人把他包夹在楼梯上。
瓮中捉鳖。
楼里的住户听见了动静,可谁也不会为了个陌生人贸然出头。
秃脑门无助地被几个人推搡着进了家门,按在了破旧的沙发上。
为首的青年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笑呵呵地问道:“周老师,你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别让兄弟们动手。”
这个季节气温已经很低了,青年上身却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裸露的胳膊上纹着一条粗大狰狞的蟒蛇。
纹身在胳膊上绕了三圈,蛇头正好纹在他的虎口处,随着他的手部动作不断开合,直如一条活物。
秃脑门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不用他说,蟒蛇臂也明白他的意思。
这间一室一厅的出租房,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破旧的沙发和单人床都是屋里自带的,脏兮兮的折叠方桌似乎是从垃圾堆捡来的,连吃饭的碗筷也只有一副。
除此之外,空调、冰箱、电视机都没有。
周研究员醉心工作,是个纯粹的、高尚的、完全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蟒蛇臂嗦了下牙花子,指挥手下道:“给我搜。”
手下四人山呼海啸地冲进卧室,秃脑门这会儿才敢问:“小哥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这儿连张大额的钞票都没有。”
他也没说谎,存款都在银行呢,这年头谁家里放现金啊。
蟒蛇臂扬了扬眉毛,“你不是武具院的周连进?还有别的周连进吗?”
“我……”秃脑门还想糊弄一下,看到自己脖子里还挂着工牌,只得承认,“我是武具院的。”
“那就没错,找的就是你。”
秃脑门斟酌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为什么会找我啊?”
“柿子挑软的捏,你懂不?”蟒蛇臂也不掩饰,“有人说周老师是个窝囊废、软骨头、脑子还不好使。”
“谁说的!”秃脑门怒火攻心,呼地站起来。
蟒蛇臂不慌不忙地将一把尖刀拍在桌上,“有意见?”
秃脑门乖乖坐回去,不迭道:“没意见,没意见。”
手下们将卧室里翻了个底朝天,在一堆馊衣服中找出了几张现金,一共三十七块钱。
蟒蛇臂啪啪地拍着他的脸,“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们要的不是钱。你平时上班研究的那些材料啊装置什么的,拿出来几件,我们立马就走。”
秃脑门急得满头大汗,“那些东西都在研究室啊,院里不让随便带回家。”
“放屁!”蟒蛇臂骂道,“骗你爷爷我呢,黑市上的货一大半都是你们武具院偷卖的!”
“真、真的吗?我不太清楚……”秃脑门自己两袖清风,不想同事们竟然都是蛀虫。
“蛇哥!”有个手下急匆匆地从卧室跑出来,“衣柜里有个活板,后面是个保险柜!”
秃脑门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