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博恩霍尔姆岛海战(2 / 2)

抱着这样的心理,留里克索性把大船直接安排在那定居点的近海处,锚头挂在仅有七米深的海床上,大船就定在海面随波摇曳。

“看起来又是无聊的一天。饿狼堵在兔子的洞口,兔子不敢出来。”比勇尼无奈地望着那庞大的定居点,轻拍小兄弟肩膀:“那是一群懦夫,我看咱们现在就走最是合适。”

“我就是要等。我说到做到。”

留里克的话似乎带着赌气,比勇尼不强求:“那么,我带着我的人休息了。放心,兄弟们一直有所准备,那些不怕死的家伙敢出来,我马上迎战。”

留里克就坐在甲板上等待,他平躺在甲板上接受舒服的日光浴。他也不知道这份等待有什么结果,甚至忘却了了自己的目的。还真如比勇尼说的?现在是浪费时间?

突然间,有照例值班的水手扯着嗓子大喊:“敌人!敌人袭击了!”

打盹的留里克干脆被惊恐的水手晃醒,当不悦的他看清一大片张扬的灰白色风帆向自己冲来,任何的倦意都换做了心脏的狂跳。

让他感到的欣慰的是,比勇尼与其巴尔默克战士全都站到了甲板上,大家全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留里克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又对着调试扭力弹弓的耶夫洛尖叫:“我的头盔,把我的头盔拿来。”

他又对着水手尖叫:“扬帆!收锚!战斗!”

静止的阿芙洛拉号突然运动起来,她迅速地升起那硕大的三角帆,此景惊得奔袭而来的博恩霍尔姆军队大吃一惊。

站在长船之艏的一身皮甲的古勒尔目光凝重,他的手下们大部分干脆光着膀子奋力划桨。这群家伙认准一个道理,海战伴随着大概率的落水,穿着重甲打海战,落水必死,而真的勇士我不穿甲的。

这群人设想了一个战术,所谓敌船很大,那就多准备一些带钩子的绳索。兄弟们如海浪一般将那大船包围住,然后各个方向爬上船只,通过跳帮作战控制整条船,真是一个美妙的战术呀。

为了达成这一战术,他们不得不采取密集队形,且自然而然的构建出月牙队形,形成“钳形攻势”。

说实话,留里克被敌人的这套战术吓了一跳,明明该是自己屡试不爽的战术,怎么这伙儿敌人也懂得了?

留里克自知自己仅有一艘船,对于阿芙洛拉号,不存在任何的战术队形、也更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战术。

公牛投石机最先发难,大量的石块想着远处的敌人砸了过去。

第一轮攻击当即就有了战果!

那些博恩霍尔姆的划桨手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自己邻座的人被开了瓢,场面恐怖。

不过石头砸脑袋的攻击留里克暂时只能施展一次,他要正面冲垮敌人的队形,冲撞即将到来。

借助风势,大船在狂飙,当战斗的双方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的脸庞。猛烈的碰撞发生了。

阿芙洛拉号猛然扬起船艏,留里克也被剧烈的震动直接震得躺下。大船的青铜球鼻艏直接撞垮地方长船不说,整个粗壮的橡木龙骨直接将敌船压在水中。此乃阿芙洛拉号最野蛮的战术,仅此一击除了碰撞前跳海逃跑的人外,其余人等全被压得筋骨寸断。

第一回合,阿芙洛拉号压垮一艘敌船,又撞得另外一船不可挽救的巨洞,那船在快速沉没。

她猛地转向,恢复神智的留里克爬起来,扶正头盔就勒令各种武器开火。

海面上喊杀声一片,当博恩霍尔姆军看到那可恶的大船又冲过来之际,人们就剩下惊恐尖叫。

战斗居然是这样!看傻了眼的古勒尔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战败是这样的迅速,这样的无能为力,这样的无可挽回。

某种意义上,这条北方家伙的大船确实是海上的怪物。

阿芙洛拉号依靠着硕大的体型,就是依靠蛮力与“青铜脑袋”横冲直撞,辅以扭力弹弓和十字弓的射击。

很多敌人落水了,正抱着碎木吐着海水,阿芙洛拉号仍然碾压而去。

“领主!在这样下去兄弟们就死完了。我们得撤离!你瞧,那些兄弟已经跑了!”

船上的人都开始嚷嚷要撤退,碍于现实,古勒尔彻底丧失了斗志。

可惜,当他决定跟上擅自逃跑者后尘之际,逃亡之机已经丧失。

阿芙洛拉号一记顺势的侧舷对敌直接追上了古尔德的指挥舰,五座蓄满力量的强劲扭力弹弓,隔着区区三十米的距离,精准命中了全部的五发锥头铸铁弹。

除了一发弹砸飞了船艏的异兽木雕,其余四发直接造成船底大洞。而大量的弩箭自高而下的飞射轻易夺去了许多划桨手的命,如此危局,古勒尔索性脱了皮甲跳海逃生。

……

一场大战在中午之际就全部结束了,多达十艘长船被毁,大量男人落水而死。也有二十艘船,危急时刻他们见形势恐怖,撇下领主撒丫子跑了。毕竟领主可以以后再选一个,小命可是自己的。

非常幸运,或者说也非常不幸的是,古勒尔接过了大船上扔下的麻绳,以俘虏的身份登上了这艘恐怖的大船。

当然,迎接他的首先是一顿暴戾的拳打脚踢,直到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留里克才示意手下人收手。

仅有十个人被俘虏,随着古勒尔吐着血嚷嚷自己是军队的统帅,其余那九个奄奄一息的人直接被扔到了海里。

如此疯狂的举动,干脆惊得古尔德浑身发抖。

一个身材较矮小、胳膊满是肌肉纹理、深棕色头发的男人蹲下来,对着古勒尔发问:“你是什么人?真的是军队的统帅?”

“对……我……我是古勒尔,博恩霍尔姆领主。你们北方的斯韦阿兰人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留里克走向前,轻轻推开正问话的耶夫洛,“你可曾讲过道理?以为出动大量船只就能击败我?现在你失败了。”

“你?一个……孩子?”

留里克无意向自己通报自己的名字,而且根本没有意义。

“杀了这个懦夫。此人既然是领主,就当为他的人陪葬。”比勇尼走向前,建议留里克下狠手。

“不,我要留下此人。”留里克并非怜悯,仅仅因为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还有用。他直言相告迄今为止所发生一切事情的所谓“原因”:“听着,我甚至没必要知道你的名字。我们,仅仅是瑞典大军的先锋部队。你们丹麦人觉得去年的战争取得了胜利?不!新的战争开始了,我们瑞典有了新的王,大王集结了两万人,正在冲向日德兰的路上。银堡算什么?我们要攻击那个哈夫根的老巢。你们博恩霍尔姆仅仅是我们大军进军路上的一个小小的障碍。现在我会放掉了,你回到岛上,告诉你的人真相。听着,当北方的大军赶来,你只要表示投降,就能得到饶恕。”

此刻的古勒尔丝毫不敢怀疑这孩子的话,话出自敌人之口,居然与战前自己揣测的情况一模一样!他自己从去年见到了丹麦大军的银堡之战的胜利,就相信北方斯韦阿兰人的战争行为仍将继续。再说了,丹麦盟主哈夫根不也在策划对北方的大规模战争吗?

夹在中间的博恩霍尔姆的民众该如何的选边站?这一刻,古勒尔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留里克可不是单纯的放此人离开,古勒尔被割了一只耳朵,算是一个羞辱,更是一个教训。单纯将此人放到海上,那和让他去死也没啥区别。阿芙洛拉号上的一艘探险用的小船被放下,古勒尔被扔到这里面,留里克勒令此人用随手可得的海面碎木当桨,慢慢晃悠回他的港口。

一场大战结束了,留里克自诩得到了不错的结果。

夕阳下的阿芙洛拉号重启奔向西方的航线,夕阳下她的船艏球鼻艏依旧坚硬,各方面的零件依旧稳健,一场又一场的大战只在她坚硬的船身留下大大小小的划痕而已。

船长休息室里,留里克这位船长终于安静下来。

侧卧的比勇尼咀嚼鱼干,不禁问道:“所以,你所谓的那个卡尔王,真的在组织一支大军?”

“怎么可能!那个卡尔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去号召一支庞大军队。”留里克直接哈哈大笑。

“你在骗那个一只耳朵的家伙?”

“当然。”

“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他们会非常担心来自北方的入侵,会采取戒备,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他们除了浪费自己得力气外,什么都不会等来,而每天活在被入侵的恐惧中。他们,会恐惧恐惧本身。”

“这……我有点不懂。”

留里克摇摇头,猛然盖上毯子:“我们已经远离那个岛,大船入夜就抛锚。我先睡了,你也不要多想。养精蓄锐,我们很快就会进入丹麦人把守的海峡关隘。那个时候,战斗不可避免。我可是要主动攻击他们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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