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9章 他们在溃逃(2 / 2)

突然间,他们看到北方冲下来无数人员,连带着运输辎重的车队都在向后放挪动。阿尔勒伯爵大吃一惊,他振臂一呼,令自己的重骑兵全部站在阵前,又令步兵握紧长矛待命。

「这是怎么回事?」平日不会多言的普罗旺斯国王丕平二世感觉到了恐惧,「康拉德的军队明明在前方?他们在反向冲锋?」

咬紧牙关的居林已经做好措施,他回应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退。我们不能被康拉德和他手下的蠢货冲垮,他们有人敢冲,我就杀了他们。」

居林说到一到,此时此刻纵使大家基本都是勃艮第族人,普罗旺斯的以阿尔勒伯***为主的大军,为求自保只能被迫向上勃艮第的同胞亮剑。

于是,前排的

重骑兵构成一堵墙,待看到溃兵下来了,他们集体大吼:「后退者杀!」

他们一直在呐喊,奈何溃兵意识到后方友军紧急

做了一堵墙,溃兵也不想傻乎乎地撞上去,奈何身后的兄弟们还在疯狂挤压,自己想要停步,凡停下来怕不是还能被他们踩死。

溃兵终于撞上了待命的重骑兵,诸多阿尔勒骑兵最次也是个骑士扈从,他们举起骑枪对着溃兵疯狂戳刺。

在战场上杀死逃兵本就无可指摘,何况这群溃兵多是欧塞尔伯国的民兵,干掉这群家伙,阿尔勒伯国的骑马小贵族们丝毫不手软。

康拉德的军队在撂下一地尸体后已经全部脱离罗斯军的射程,然溃逃已经发生,士兵逃到什么时候只有神能知道。

一个瞬间,康拉德觉得自己发起的远征,因为今日下午的离奇遭遇已经可以潦草结束了,纵使很不甘心恐怕也已经无能为力。

他也看到,居林的人居然在对着自己的溃兵又刺又砍。

本就痛心疾首的康拉德突然暴怒,阿尔勒伯爵居然在自己身上撒盐。「居林!」康拉德朝向南方暴怒喊话:「你敢杀我的人!?以后我也杀你的人!」

呐喊自然被无数溃兵的尖叫所掩盖,他抱着脑袋闭着眼,无比希望当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一些士兵临时逃入附近树林,绝大部分士兵还是与南部军队撞在一起。

阿尔勒伯爵的兵马在斩杀溃兵,后者真是屠刀砍在自己身上了,绝境中的欧塞尔伯***干脆踏着同伴尸体,向着那些该死的重骑兵反击。

离谱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欧塞

尔伯爵与阿尔勒伯爵,两位大伯爵的兵马就在逼仄的马斯河西岸自相攻击,其场面正趋向于全面战争。

站在后方的阿尔勒伯国的步兵被遮掩视线,他们弄不清情况,只是意识到前线突然爆发血战,便本能地向前线拥挤,管不得那么多就欲端着长矛加入厮杀。其他小贵族见到阿尔勒伯爵军这么干,他们也就顺势冲上去。

这下又轮到阿尔勒伯爵居林绝望了。

他向着自己人呐喊:「都别打了!快停手。自己人不要再砍杀自己人!」

一如康拉德无可奈何,居林这里也是无力回天。不过居林的兵马坚决不退,他们损失了一些人然阵线依旧稳固。

在宏观上,马斯河西岸挤压这两万余兵马,他们本是联军却挤在一起,构成一条约莫一千米的厮杀线。

他们的自相残杀何时停止?也许只有大家杀得精疲力尽了,才终于能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打的是友军。

大乱局已经发生并持续恶化,勃艮第人的自相残杀随着夕阳西下终于停止下来。

本就有些疲惫的欧塞尔军已经耗尽了体力,大量战士终于冷静下来,没后再向南方的友军进攻。

阿尔勒军始终在力图自保,见对方不再进攻,自己还是定在原地坚决不反攻。

此刻,夕阳普照大地上上万名半死不活的士兵,上午还斗志昂扬的勃艮第军,现在的战斗意志已经所剩无几,更糟的是他们已经集体性的疲惫

至极。

他们自相踩踏死伤难以计数,冲在最前的欧塞尔军本来也是勃艮第大军里实力最强者,恰是他们蒙受巨大损失。

被踩死的人陷入泥地,一些死者就算披着锁子甲,却连胸骨都被踩碎了。

他们更多损失发生在凡尔登城西的战场。

罗斯军完全没有与敌接触,远程武器集中杀伤了很多人,留里克希望的敌军自相踩踏不但发生了,而且敌军明显用力过猛。

留里克面露笑意,他乐见于自己人加重敌人的溃逃。

他也留了个心眼,看起来敌军就是全面溃逃,万一敌军里还藏着一支劲旅战斗意志顽强……在溃逃之敌逃远之前,罗斯军不会通过桥梁展开补刀。

直到敌人撂下一地尸体真的逃得远远的。

就像过去多次大战那样,仅仅靠着标枪、箭矢和石头就打崩了敌人,罗斯战士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大家心想着浩浩荡荡的敌军已经不敢再战,除非他们都打算去死。

可是,这对一些观战的大贵族是何等恐怖的演出。

上年纪的于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他的眼神依旧犀利,当勃艮第人刚出现,一眼就认出他们举着的一面旗帜,此旗帜的确证明着欧塞尔伯国的身份,继而想到了那个不算朋友的朋友康拉德。

他看到了罗斯军在疯狂射箭,那些陈列甚众的重武器,一直在持续发射标枪。

罗斯军全力展现自己的远征火力,站在凡尔登石墙上的他得以

鸟瞰战场,他亲眼看清楚欧塞尔伯爵大军的溃逃全过程。

他与站在身边的拉蒙高伯爵吉尔伯特,双双看到勃艮第人抛弃大量伤兵夺路而逃。

「他们跑远了。」艾伯哈特下意识捂住心脏,此刻他衰老的心狂跳得如同新生儿。

「传说的康拉德……他的人如此愚蠢。我以为他们是狼群,不过是一群狗子。」年轻的吉尔伯特对勃艮第人说不出什么好话,他摇摇头却也没有再多说嘲讽。

「你也不要多指责他。我们也曾试图击败罗斯人,我们也是被他们的恐怖箭矢打败。」自己的确技不如人,遭遇惨败后艾伯哈特输得心服口服。

吉尔伯特不以为意:「无论如何我们全力以赴,一万大军几乎全军战死。可是他呢?他在溃逃。呵!我听说那家伙以前是查理曼的宠物,现在……就是一条被打断脊梁的狗。」

「倒是这条狗生了一条狼。我们不得不承认,威尔芬那家伙是真的敢打。」

艾伯哈特的话很中肯,对此吉尔伯特深以为意。

吉尔伯特不喜欢康拉德,现在看来此人的确不是「真男人」。「他如老鼠般逃跑,现在咱们再看看罗斯人还打算干什么。」

两位贵族对勃艮第人品头论足,他们都是法兰克贵族,看到勃艮第军稀里糊涂遭遇大败,非但没有任何的痛心,其实巴不得罗斯人把他们杀光杀尽。

所谓不能仅仅是自己被罗斯军杀得大败亏输,最

好凡是与罗斯军遭遇的贵族军队都被击败。如此一来,自己的战败也就不算耻辱性的事。

罗斯军太能打了,只有查理曼死而复生,再带着他复活的军团才能干掉他们。

现在,两人注意到罗斯军开始放下弓弩,继而看到大概一千名战士好好叫地冲过桥梁,开始对河对岸的战场展开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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