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2章 凡尔登的堰塞湖与主教海尔杜因的决定(2 / 2)

与布洛迪甚至有了强迫症,哪怕两人不认为溃逃之敌还有能力在夜里反扑。突然间,城外大村换了主人!

菲斯克又一次缴获了欧塞尔伯爵的旗帜,此物再一次证明

敌人身份——勃艮第人。

新一天的黎明,待晨雾散去,阳光照在河畔荒地上的一大片死尸,死者的尸僵状态都要结束了,面部与浑身都变得灰白。

现在天气不错,如果死者无人掩埋,再过一两天就会恶臭不堪。

深谙此道的罗斯骑兵考虑到此地是大军未来的营地,一片合适的河谷平原可布置一串营地,死尸应该在恶臭之前清理。

经过一夜的发展,由死尸构成的水坝已经造就一大片堰塞湖,阳光照得湖面波光粼粼,若是站在凡尔登城墙上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恍惚。

新一天开始,罗斯军再用缴获的炊具大肆烹煮麦子,继续烤食昨日割的驴肉。

他们吃饱喝足还舒服睡了一宿,过去一夜无事发生,只有堰塞湖静静地扩大面积,而且这个过程似乎还在持续。

收缴战利品的工作继续,开始有战士以缴获的战马为畜力,拖拉着缴获的马车,灰白死尸扔上去后运到河畔。

他们选在堰塞湖的下游、当着凡尔登城墙的位置,公然卸下一车的死尸于河里。

也有马匹拖曳死者到岸边,最终都是将之扔到马斯河。

马斯河虽不大,它其实发自于阿尔卑斯山西麓与孚日山脉南麓,无数小溪汇聚为这条河,最终在莱茵河入海口注入大海。

菲斯克确信马斯河会如此流淌,就是不知道死者会废了多少河鲈,如果下游的人们获悉他们是如此处理战死者的,还会堂

而皇之捞鱼吃么?

因为现在,莱茵河口聚集着大量的丹麦人、瑞典人、挪威人、罗斯人,形形***的诺曼人都在那里。

如同倾倒垃圾一般清理死尸,如此疯狂的举措惊得凡尔登居民瑟瑟发抖。

再一次!主教海尔杜因站在城墙上,他乔庄打扮得非常朴素,尤其穿上灰布袍子与敦厚石墙的色彩融为一体。他湛蓝的眼睛惊恐盯着河对岸的一切,看到大量野蛮人的骑兵在耀武扬威。

突然!如同旗帜的东西被立了起来,像是一块蓝白色的布绑在木杆上立在村子里的醒目处。

更多的木杆立起来,稍稍数一数,那些旗帜似有五张。

仔细看!居然是圣安德烈十字?!

主教使劲揉揉眼,再猛然瘫软坐下地上,他背靠墙壁,因恐惧而喘着粗气。

“罗斯人。居然是传说中的罗斯人。居然真的是他们!”

因为有关罗斯人的恶名,早又这几年在各地大主教间随着信件疯传。

北方圣人埃斯基尔对罗斯人有着褒贬不一的评价,起初的信件全是苛责,后期的信件却明确描述为“这群野蛮人有可能全部皈依天主”。

然而,乌得勒支、梅茨、列日、美因茨、科隆,这些地方的大主教传递的信件,休想从中得到对罗斯人任何的溢美。

罗斯人被定义为“所有诺曼人中最凶狠的一群”,并斥责这群人到盗用了神圣的安德烈十字。

可是这一切罗斯军毫不在乎,手里没

兵或仅有少量佣兵教士们,他们就剩下骂骂咧咧的臭嘴了。

通过旗帜,凡尔登主教断定了来者身份,那么下一步该如何?

城内民众惊恐万分,尤其是现在正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时期——春耕。

本来,勃艮第人大军出现,就惊得凡尔登附近村民逃向村庄。村民希冀勃艮第人赶紧离开,不曾想他们是不走了。

勃艮第人的确占领城外村子,逼迫村民逃到城内得到庇护。事实如此,就算当时维埃纳男爵声称不对其他村子不利,对勃艮第人不信任的本地高卢人农民,还是选择拖家带口去山区森林躲藏了。

超过十个大小不一的村子变得空荡荡,凡尔登附近超过三千名农民躲在山林里,他们隐匿自身存在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甚至马斯河谷大部分区域的村子都闻风荒废,村民躲起来,他们害怕被勃艮第人抓走当兵、害怕妻女被军队羞辱、害怕财物被搜刮殆尽。

他们本该进行春耕作业,摄于勃艮第大军的潜在威胁,他们放弃熟田宁可躲到深林里再开荒。就算这么做风险太大,也好过全家现在被勃艮第军当做大肥羊。

只有少数村民就近得到了修道院、教堂的庇护。

但是春耕作业还是废了。

也许……现在播种还来得及。

凡尔登主教想起一些往事,四百年前,匈人大王阿提拉兵临罗马城,彼时的教宗亲自走出城门,以一些话语劝说了匈人军队撤

离。

靠着一张嘴岂能说服野蛮人?内情是罗马拿出一批金银,如此向阿提拉买来了和平。

“也许,我也可以试试。”

就算下级教士们都在劝阻,主教海尔杜因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与野蛮人聊聊。

圣母教堂内,一众教士包围他们的主教大人,大家一脸愁容,都在劝说主教大人不要冒险。

而教堂外,大量避难的村民跪在地上,他们哭哭嚷嚷着祈求大人不要出城。因为他们的眼里,主教大人就是主心骨,村民还没有感觉到绝望,就是因为主教大人与大家同在。

海尔杜因力排众议,坚决决定出城与他们谈判,为此也特别准备了两皮箱的银币。

事到如今这些钱币已经毫无意义了。

到了这天下午,继续打扫战场的罗斯战士,赫然看到石墙吊下一根绳子,几个衣着黑袍的家伙从上爬了下来。

海尔杜因已经五十九岁,他爬下来已经很勉强了。

他顾不得擦掉身上的泥土与青苔,下了强的他急忙嘱咐自己的随从谨慎,再麻利的戴上主教高帽,还检查了一下那两箱礼物。

他奢望立刻与罗斯人的指挥官见面,希冀把钱给了,野蛮人就识趣地走开。

他也觉得这是奢望。

罗斯骑兵身经百战,这也意味着他们曾与很多法兰克教士打过交道。

菲斯克曾在科隆城下敲诈其大主教五千磅银币,对如此高级教士没有丝毫的敬畏,不过鄙夷也谈不上。

一众

骑兵迅速冲上来,下城的教士们当即惊慌起来。

“都不要乱。”海尔杜因双臂护住随从。

须臾,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罗斯骑兵居高临下围着教士大转,突然,一位头盔插着多根羽毛的战士,突然以有些别扭的拉丁语问道:“你们是什么教士?是要与我们的首领谈话?”

此刻,海尔杜因大吃一惊,“为什么?!你们罗斯人会说拉丁语?”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罗斯人?”为首的骑兵质问道。

“看看你们的衣服,那是圣安德烈十字。你们为什么出现在凡尔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为首者是斯拉夫小贵族出身的老兵,其人就是当年参与敲诈科隆城的一员,现在看到一个戴着主教高帽的家伙,还想着戏耍一番呢。

“嗬!看你是凡尔登的主教。你有话要说吗?我们领你去见我们的首领,任何的事你去那边说吧。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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