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田也是被逼急了,这是亲闺女,要不是太生气了,这种话也是骂不出来的。
苏文英却是极其委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说话的嗓门不仅更高了,而且还很尖细,听着刺耳。
“爹,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不是为了两个孩子!他爹走的早,我要是不给自己找个靠山,我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这话不是苏文英第一次说了,而且苏文英的两个孩子也没少听她这样唠叨。
无非就是让儿女记得她的好她的辛苦,让他们以后一定得孝顺自己。
苏有田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失望道:“文英呀,你咋成这样了呢?你就算是不干那些丢人的事儿,你的娃就养不大了?我可是记得当初女婿没了,单位里也是表示过的,还有,铁路局给你安排了临时工的工作,这房子也让你们住着,再加上以前女婿留下来的钱,你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地不会差。”
似乎是料到了苏文英要反驳,苏有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闺女,这么多年,你哥哥弟弟们哪一个不照顾你了?你说你们日子不好过,哪年娘家没有接济过你粮食了?你真地就是因为差那一口吃的才去干那种丢人现眼的事?”
苏文英脸色泛白,眼睛却是通红通红的。
“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男人的份儿上,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儿上,你真以为上头能饶得了你?上回人家要举报你,是我和跟你娘跪下来求着说的好话,这才算了。你真以为你自己做的事就是对的了?”
苏文英瞪直了眼睛,第二回被人打地住院那回事,她当然是记得的。
可是她不知道,她爹娘竟然给人跪下了。
她只是单纯地以为对方并没有真地把他们捉奸在床,所以这件事情才消停下来的。
现在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而他们父女俩不知道的是,早就在外头站着的许会阳,拳头都已经硬了。
“那有啥用?有粮食又咋了?爹,我年纪轻轻就守寡,我这日子过地有艰难,你哪知道?这外头人们就只等着看我的笑话呢,谁能瞧得起我?”
“当初许家人也说了,他们把会阳要回去,你带着女儿想改嫁就改嫁,不想要女儿,你就自己改嫁,人家也不拦着你。可你呢?是你自己非要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还说自己能养活得了他们。所以这路是你自己选的,不再嫁的话也是你自己说的,你现在委屈给谁看?”
苏文英不说话了,干脆坐在地上呜呜地哭。
这么多年了,这是苏有田头一回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不说不行呀。
看看这闺女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呀?
刚出嫁不久就开始坑村里人,再后来又没少在娘家挑事儿,因为这个,家里头的几个儿媳都不愿意跟她来往。
这哪里还像是一家人呀!
“就这么着吧,你嫌弃我们乡下人给你丢脸,配不上你家的席面,我们这些人也没想着跟你多来往。你的那些叔叔婶子的,都有自知之明,不会来打搅你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做你的城里人吧。礼钱的事,可别再开口了,你这是连会阳的脸一块儿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