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为首的那人笑得狂妄,只见他们当中另外有人应道:“大哥,那可使不得。你看这对夫妇,没有财,那长得也不赖嘛!大哥你都挑了,那剩下的小娘子合该归兄弟们啊!”
接着他们便一起哄笑起来,显得十分轻蔑,周允承脸色不虞,他们这样说自己他本人就已经想一掌轰了他们了,更何况现在连带着自己的老婆也牵连进去。士可忍他不能忍,正打算出手的时候,罗酒酒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
他以为她想告诉他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不要太过于计较这些嘴皮子上的事,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罗酒酒看着他笑眯眯地说:
“夫君我来。”
周允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难得愣了愣,只见她跳下马车,周允承见状还伸手虚扶了她一下,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便见着她从刚刚战乱的场地中轻而易举地拔起来一把大刀。
“小娘子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这臂力还挺……”为首的男子话还没说完,罗酒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那把大刀丢了过去,直穿心脏。
那人没料到自己就这样死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
而她脸上,尽是嫌恶与不耐。
其他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见她丢把大刀比丢飞镖还轻松,霎时间都不敢近前,担心待会头子的命运也成了他们的命运。
“好弱。”宛若谪仙的少女神色冰冷,她毫不留情地抽出直穿男子心脏的那把大刀,带出一片潋滟的血花。
其中几人面如青灰,忙跪下来连连磕头:“小娘子我们错了,我们就是开玩笑的,你大人不计小人……啊!”
银光一闪,刀锋和空气摩擦出犀利的尖锐声,四周又即刻了无声息,夜色逐渐堕入静谧。罗酒酒干完事就把手上的大刀一丢,这刀也是没谁了,再看着手中的血迹一脸嫌弃。
自从跟了周允承,她的洁癖是一天比一天更严重了。
不过一血封喉什么的果然还是用内力使唤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啊。
周允承看着少女盯着自己沾满血迹的手发怔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用轻功飞了过来,站在她身旁,从怀里拿出锦帕,将少女的手一点点擦拭干净。
罗酒酒突然抬头问了他一句:
“他们刚刚是不是话都没说完啊?”
你还知道自己刚刚丢刀丢太快了啊。
马蹄声不规则地回荡在静寂的林子里,激荡起鸟儿们无措的翻飞。为首的男子一身劲装,面容清隽,藏青色的大氅随风流飘起,显得洒脱俊逸。
身后有个人骑马跟了上来,见男人停顿在半路中间,便束住马缰,向后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解地问了一声:“少主?”
为首男子眼里闪过了一丝快得难以捕捉的暗芒,看着倒下了一大片的尸体和地上鲜红的血迹,在夜色中的他神色莫辨:
“查查究竟是何人所为。”
“诺。”
马蹄声很快又消失在这片不大的林子里,除了漫天飞扬的沙尘,一切恍若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