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认错的话,眼前这个人,便是她的亲哥哥——皇甫赭彦!
恰巧这时东方胜走了过去:“阿彦,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皇甫赭彦礼貌地笑了笑回应夏城昔的惊讶,再把脸转向东方胜,波澜不惊又不失风度地回答:“阿胜的婚事在此一举,既然阿征已经叫上了我,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东方胜叫他“阿彦”?!没错,他真的是赭哥哥!夏城昔的眸底闪过一丝喜悦,赭哥哥已经官居左相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可是看这样子,他好像不认得自己了……想到这里,夏城昔的心里有些失落,她扯了扯墨青色的衣衫。
“阿彦,你看,便是那身着墨青衣的女子,乔欢。”姚凛征看了看夏城昔的背影,对着皇甫赭彦低声说。皇甫赭彦一直望着夏城昔的背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阿彦,你怎么了?”姚凛征打断了皇甫赭彦的思绪。
“阿征,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很像昔儿?”皇甫赭彦不由得问了出来,刚刚那个姑娘的表情很惊讶,貌似是认识自己的。最重要的是她略显落寞的神情像极了他的妹妹城昔!
“昔儿妹妹?她不是早被赶出皇甫府了吗?而且,她的名字叫做乔欢啊。”姚凛征闻言也仔细地打量起夏城昔来,“可是,你别说,还真的挺像。”
姚凛征在一边思考着,皇甫赭彦却自顾自地在一旁喃喃道:“父亲早已派人去接昔儿了,怎么一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宴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入座。”张管家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扫了夏城昔一眼,夏城昔身形略微一颤,不是很明显。
他这么看她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场订亲宴会,主体自然是东方胜和夏城昔,而现在呢,是女方表演才艺的时间。
夏城昔想要演奏的事琵琶曲《别张·孟月》,这首曲子是娘亲最后的遗作,除了她和哥哥,没有第三个人听过甚至弹过这首曲子。这首曲子算是她对儿时的回忆了吧。
她弹这首曲子,目的也是为了让哥哥认出她。
“现在就由我为大家演奏一曲《别张·孟月》。”皇甫赭彦一听到这四个字差点要马上站起来,姚凛征制住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这首曲子是我娘最后的作品,除了我和昔儿没有第三个人会弹这首曲子!”皇甫赭彦的眼里有着少见的激动,“她是昔儿,她就是昔儿!”
“好好好,即便她是,你这么激动就能与她相认吗?”姚凛征从小和皇甫赭彦一起长大,他的性子一直都很沉稳冷静,这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失态的模样,“你也别急,可能是同名的曲子呢,先别急着下定论,听完曲子再说。”
不一会儿皇甫赭彦就平静了下来,他一定要认真听这首曲子。
夏城昔盈盈下拜,微微一笑坐在了场中央的赐椅上,左手持柄,右手抚弦。刚开始琴声较为平淡,接着便是那潺潺流水和延绵高山出现在琴声中。皇甫赭彦用心感受这音乐,清澈空灵,让人身临其境,恍若隔世。琴声则悠扬明晰,清灵隽永,虽有淡淡忧愁,但仍掩盖不住对生命的惋惜。
一曲奏毕,意味深长,余音绕梁让人感慨颇深。几乎全场的人都站起来拍手叫好,连连称赞。东方胜的嘴角从头至尾都荡漾着满意,他很高兴,也不解夏城昔怎能隐藏得如此之深。
皇甫赭彦眸里的光芒愈亮,却又十分合时宜地暗了下去,幻化作了浓浓的深邃:“没错,她是昔儿,是我的妹妹昔儿……”
“可是她现在为什么叫做乔欢呢?又为什么进了将军府?”姚凛征很不明白。
“她肯定认出我了,要不然她为何要弹这首曲子?她为什么不肯亲自与我相认,却要用这么委婉的方式告知与我?”皇甫赭彦也不明白。
总而言之,夏城昔最终还是挂上了“未婚妻”这个牌子。
宴后,文武百官也差不多要散了。大家都恭喜东方胜抱得一如花美眷而归。而夏城昔却有些失望,哥哥最终还是没认出她么?
“小乔欢。”
“嗯?”
“你过来,尚书大人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