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伊谢尔大街到了。”
车夫大爷谄笑道。
扶宣睁开双眼,微笑着朝车夫点头,旋即,跳下车。
“一个先令,客人。”
“嗯。”
扶宣从口袋里拿出三枚四便士铜币递过去,车夫笑着接过。
眼见马车行远,他这才转身,长滩庄园,还是那个庄园,只是主人早已不在。
他回过神,走向庄园大门。
门内,一名眼神凶厉的小伙摆摆手,不耐烦道:“不接待客人,快走开——”
扶宣也不计较,笑道:“跟你们夫人说,扶宣向她致以诚挚的问候。”
小伙打量扶宣两眼,见他神色平静、面带微笑,稍稍犹豫,还是选择相信他,“你等等。”
说完,小伙转身离开,朝最近的独栋别墅走去。
没一会儿,小伙领着一名黑衣中年人,急匆匆跑到大门前。
黑衣中年人在伦敦事件当天,见过扶宣,确认是本人后,一边谄媚微笑,一边动作娴熟地打开大门,“扶宣先生,快请进来,新来的家伙不懂事,让您久等了,真抱歉,先生。”
扶宣边进边问:“不是急事,你家夫人在家吗?”
中年人点头:“在家,我带您过去!”
两人径直离开。
小伙则是惶恐地锁上大门,目送两人的背影。
……
扶宣独自走进一栋两层别墅。
屋内金壁辉煌,繁花拥簇,和此前被摧毁的度假屋别无二致。
“先生,欢迎您!”
他听见布兰妮的声音,旋即,转头看向二楼。
二楼过道,精致的红松木栏杆后,布兰妮穿着粉色天鹅绒睡袍,金发蓬乱,满脸的憔悴。
“夫人,向您致以真挚的问候,”扶宣脱下礼帽,放在胸前,微微颔首,旋即,抬头道:“您看上去很是憔悴,请多注意身体。”
布兰妮浅浅一笑,缓步走下二楼,“扶宣先生,请坐吧!”
扶宣旋即落座沙发,暗暗叹了口气,布兰妮的悲伤弥漫在屋子的每一处,温暖的阳光都不见得能驱散它。
布兰妮叫扶宣落座,自己却没有坐下的意思。
下楼后,她径直朝里边走,来到镶玻璃的酒柜前,打开后,拿出一瓶红酒、两个银质高脚杯。
“布兰妮,作为你的朋友,”他笑道:“还是希望你以身体为重。”
布兰妮坐在扶宣对面,露出久违的笑容,嘴唇也跟着沁成淡红。
扶宣看得愣神,她身上有种“病美人”的美感。
“先生来,有事吗?”
她一边问,一边放下银质高脚杯,旋即,揪着瓶塞往外拔,兴许是双手无力,半天也没能成功。
扶宣见状,微笑着伸出手,希望由他来开红酒。
她没有拒绝,将红酒递给扶宣。
他轻轻一拔,瓶塞就被取出,这也让他心疼起布兰妮,虚弱到连这点力气都没,这几天,她该是有多难过。
想到这,他主动倒了杯红酒,递给布兰妮,微笑道:“是想问问,葬礼的事?”
布兰妮接过红酒,抿下一口,双眼无神道:“没有葬礼,乔治里昂,他的亲弟弟,不同意麦克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