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举着勺子,有些不解:“哥,怎么了?”
鸢不由轻笑出声,很好,确定了,是ai无疑。
“我睡了多久?”鸢揉着自己泛疼的脑袋,左眼还有些疼,不过尚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一天了,药萍婶很担心你。”方正举着勺子,再次怼到鸢的嘴前。“来,哥,张嘴喝药。”
鸢没有张嘴,而是直接夺过药碗,像喝水一般,一饮而尽。
呃,好苦。
打了个嗝的鸢不禁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这又腥又臭的,早知道不喝了。
“对了,有人托我向你传达一句话。”方正抬手摸了摸脑袋上那硕大的蝴蝶结。“是否现在读取留言信息?”
瞟了眼小地图,发现地图上依旧有四个黄点,鸢皱起了眉,感情他说了一通废话,药萍还没把那两个小破孩送走?
“说吧。”鸢感觉自己的脑壳更疼了,当真是软硬不吃?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小鸢鸢,我去玩《问道》了,回头联系。”方正一板一眼的重复了三次这句话。
“就这?没有其他话?”鸢扶额,他还以为韩郜怎么也得臭骂他一顿。
方正摇头,顿了顿才说道:“今天早上,药暄来过。”
指着自己被绷带包着的左眼,方正继续说道:“他问我这个是怎么回事。”
“哦?你怎么回答的?”鸢其实一开始就想好了说法。
他不可能如实告知其他人目视蛊的真正作用,但仅是伪装成普通的侦查蛊还是可行的,估摸着古月山寨也没人认识目视蛊。
至于为什么要在方正身上种下侦查蛊?
没有其他理由,只不过是在试验而已。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家族高层对他的印象更差,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你情我愿,外人有什么权利说三道四?
不过这需要方正的配合,如果他提前说了什么……鸢就不得不重新编个谎言了。
“我说,我只负责收元石,你想做什么,又有什么理由,我一概不知。”
鸢‘嗯’了两声,后知后觉,这特么叫什么话,搞得他是个只会拿元石砸人的人渣一样。
“药暄是什么反应?”即使药暄的反应并不会对鸢产生什么影响,可鸢还是顺嘴问了一句。
“呃,他想揍你来着,被我制止了,现在还没走呢。”很明显这个ai的智能程度十分高,竟然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压下想打对方一顿的冲动,鸢陷入沉思。
这么说,方源应该是回去了。
想着要向药萍和药暄做出一定解释,鸢就觉得脑壳疼得厉害。
吩咐方正给自己打盆热水,鸢掀开被子下地。
房间很明显被整理过了,也不知道是药萍做的还是这个ai做的。
各处翻找了几下,鸢没有找到自己先前配置好的药,不由得,他的右眼皮开始狂跳。
药暄不至于把他的药给没收吧?
简单洗漱一番,鸢来到客厅。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地图上显示的四个黄点并非是他以为的人。
除了药暄和药萍,另外两个竟是刑堂家老和古月飞易。
扯着嘴角,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家老大人怎么来了?”
刑堂家老本来还和药萍有说有笑的,见鸢进来,瞬间变了一张脸,拍桌而起:“瞧你干的破事儿!你到底想怎样!”
鸢想了想,指着自己缠绷带的左眼,说道:“那不如蛊方给你?”这总能堵上你的嘴了吧?
刑堂家老一愣,随即暴怒:“这是蛊方的事吗?你还想再杀几个人才痛快?”
药樱和那个侍女的死,刑堂家老都没有和鸢计较什么,前者是族长刻意吩咐,后者则是懒得多计较,反正外姓凡人一个。
但这回,他就做的不地道了。
“我是经过方正同意的,再者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等他开窍成为蛊师,那侦查蛊就当是我送他的,算下来,我血亏好吗。”
鸢都糊涂了,这怎么就和杀人扯上关系了?
见鸢很明显是搞不清状况,药暄及时做出解释:“昨夜,药堂死了两个人。”
鸢:所以你们怀疑我?
太特么生草了吧?
“不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昨夜可没出门,方正可以作证,我这只眼睛也可以作证!”鸢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的更加欢快了。
“可方正说,他昨夜睡的很熟,你是不是对他用过药?”药暄也不想像审犯人一样问鸢,但刑堂家老在侧,他也不好包庇。
“不用药不得把他疼得死去活来?我昨晚一直都在房间配药炼蛊,今早才睡的觉,不信你问我娘,早上她还过来问我要不要吃早饭。”
药萍立刻做出肯定的回答,后来,她叫了好长时间的门,鸢一直没有回答,还是方正给她开的门。
“我也不和你说这些虚的,把纱布拆了让我看看。”刑堂家老很是烦躁。
本来药堂死了两个人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古月族人,但死的这两个人是被人用利器割喉,伤口与药樱的一模一样。
且这二人皆与鸢有着不大不小的矛盾。
当然这些并不能作为决定性证据,也有可能是古月药姬在自导自演,故意泼脏水在鸢身上。
事件尚在调查当中,鸢甚至谈不上是嫌疑人,所以刑堂方面并未强制把鸢带走问话。
这只是表面情况,实际上,现场发现了凶器,经过古月飞易指认,目标直指鸢。
刑堂家老根本不信鸢会做这种没头没脑的事,但还是有些担心,便想着过来看看,毕竟鸢也算是他的义子。
结果,结果就是很不好。
鸢不知为何受了伤,且没有直接不在场证明,一切来的太过巧合。
现在认罪还能从轻发落,不然真由刑堂调查出来……族长出面都不太好使,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毕竟古月药姬太过胡搅蛮缠,刑堂家老已经维护过鸢一次,不可能连续维护他第二次。
鸢连忙摇头:“这可不行,刚刚炼化使用,七天之内都不能见光的。”
刑堂家老双眼微眯,没有强迫鸢必须拆下纱布,而是继续问道:“你的那把刀呢?”
“刀呢?”鸢转而询问方正。
方正想了想,回答:“昨天杀鱼的时候放在厨房了,我去给你拿。”
方正很快跑走。
客厅中,气氛变得逐渐压抑起来。
“家老大人,不要一副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的眼神好不好,我压根没时间去干那事儿的。”炼蛊配药不要时间?他又不会分身术。
“话说,谁把我配的药给收走了?”即使原材料不值俩钱,但并不代表配出来的药就不值钱。
“桌上的那些东西是药?”鸢的这句话可把药萍给说愣了。
鸢瞬间有种不妙的预感。
“您老该不会扔了吧?”鸢一时间血压都有点儿上升。
药萍嗫嚅着,一张脸更是涨的通红:“我问方正,他说都是没用的东西……”
按理说药萍在药堂工作过,不该不认识药材,可坏就坏在,鸢从声望商城里买来的好多都不是在青茅山上能见到的东西,药萍又不是蛊师,哪能识得那么多药材?
况且,鸢已经对那些材料进行了一定加工,药萍就更不可能会认识了。
“罢了罢了,也值不了多少元石,明年商队来了我再买便是。”嘴上虽这么说,鸢脸上却做出肉疼的表情。
他这是故意做给刑堂家老和药暄这俩外人看的。
青茅山上资源有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他拿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可不得往商队头上推嘛。
反正明年赶商队来之前他就已经跑路了,他们就算专门查了又怎样,还能咬他不成?
也正在这时,方正急匆匆跑来:“坏了,刀找不到了。”
鸢:这还能丢?有够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