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妄自菲薄,别人不相信你,我相信。别人不敢用,我敢。我爹出征前有言在先,等太湖这件事情终结,会把我调出新兵营火头军,到时我会带走几个人,你愿意跟着么?”厉枫望着周充意味深长地问。
“当真?”周充满脸不相信,心说还能有这种好事?
能融入‘陈留五虎’的圈子?估计是厉家军好多人的心愿,周充不相信自己因祸得福,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刺激了些。
厉枫悠然一笑:“你既然喊我少将军,这三个字难道没点特权么?”
“少将军以德报怨,周充今后为您牵马坠蹬。”周充说罢纳头就拜。
“快些起来说话,若被全队头、丁队头看见,你面上不好看”厉枫直摇头。
周充就像觉醒了一般,随后缓缓站起来,坦然说道:“看见就看见,有些人倒是想如此,未必能有这个机会。”
“呃”厉枫心说好家伙,您别学和尚搞顿悟,原来那么桀骜不驯,突然变成小绵羊,我还没适应好不好?
此后几天,营地里出现奇怪的现象,周充多次背着厉枫出帐行走,他们或是在午间晒太阳,或是早晚散步遛弯,像伺候父母般恭顺殷勤。
周充的奇怪举动,看傻了新兵大队的将士,他们都认为周充向现实屈服,而且做得有些过了。
三月底,厉枫身体痊愈,他实在装不下去,便与全盛商议着去宜兴。
厉枫伤好些去宜兴,是厉阳提前定下的计划,全盛没有反对的理由,便着人拔营起寨,前往宜兴县城走去。
聂骁与宜兴官府有交集,当得知厉阳的儿子来养伤,不但在城东腾出几个院子安置,还按人数提供了一月的补给。
厉枫被执行一百军棍,到宜兴养伤的消息不胫而走,百姓们感念厉阳剿匪,又震撼对方治军的态度,不时有人送礼物上门,全盛每日都要拒绝几次。
四月初,一个小孩路过院前,丢下个白色小瓷瓶就走,瓶下压着一个张纸条,上面写着涂抹患处,有镇痛、治跌打损伤之效。
送礼之人没追到,小瓷瓶成了无主之物,又经过杜郎中检查无害,全盛只能交给厉枫处理,说是宜兴百姓所赠。
小白瓷瓶外表光泽,里面装着外用的液体,嗅一嗅有淡淡的酒味,厉枫估计是某种药酒,杜郎中不敢收为己用,厉枫便自己揣在怀里,寻思以后作战能用得上,心说老爹真有些本事,这算不算得上军民鱼水情?
就在厉枫把玩小瓷瓶时,瓷瓶的主人已经离开宜兴,乔装打扮一路匆匆往南走。
“小师妹,你轻易把苗疆圣药送出,人家说不定扭头就扔了,完全没有意义”
“他因我们而受杖刑,我留下一瓶疗伤药,只不过为求心安,不想欠人情而已,有没有意义无所谓,大师姐舍不得么?”
“我有什么舍不得?”
“原本我就见那小子顺眼,没想到他居然是厉阳的儿子,现在他由小厮变成了小官人,好像能跟师妹相配了呢”
“死妮子,大家官贼不同路,别打趣小师妹。”